心緣的同人花園

2011.07.06 20:07

你知道嗎？
我有多麼想你。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將你找回來。

1

中央司令部‧總統府內


一間華麗、溫暖，富麗堂皇的室內，卻瀰漫著死寂氣氛。
豪華，卻淒冷。
偌大的房間裡，四壁都放著書本，密密麻麻的書庫，像是將中央圖書館都搬到此處來一般。
在這間像是書房的房間裡，卻突兀地放著一張大床，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因為在那個柔軟床上的少年，除了一張床，不需要其他的東西。

他依然是燦爛的金色天使，恍如陽光的髮絲散落著，只是不見往常的三股辮；原本小麥色的膚染了些許蒼白，唇卻如淡色櫻紅惹人憐愛。

只是，和以前有著決定性不同的，是他的眼睛。

曾經炯炯有神，曾經堅毅無回，曾經傷痛折磨，曾經灰燼絕望，而如今，那依然絕美，依然亮澤，依然璀璨的金黃雙眸，卻失去了所有神采，那是一對茫然的，沒有任何自主意識的美麗寶石。

他只是躺在那裡，眼睛望著，卻沒有任何目標，沒有任何希望。

他這副模樣已經不知停留了多久，卻從沒有一絲想要移動的意思，周圍如山堆積的書籍不曾吸引他一絲關注，窗外的明亮陽光不曾引得他一絲雀躍，如果還有什麼能引得少年注意，只有一個人。

唯一的一個。

靜寂的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奇異的是，也不是什麼大得驚人的聲音，原本躺在床上毫無反應的少年。卻在腳步聲出現的時候，將他那黃金般雙眸注視著門口。

那麼專注的程度，像是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

腳步聲在門口停住，像是猶豫一般靜止了好一會兒。
終於，門開了。

一身靛藍正裝，肩上的星章與胸前的錦繡道出了此人高高在上的身分，儘管左眼上覆著黑色的罪，那僅存的黑玉仍透出一股堅毅，只是那之中，卻也有著深深的疲累。

亞美斯多利國當今的大總統，焰之鍊金術師，羅伊‧瑪斯坦。

慢慢地走近大床，那雙金色的寶石映入眼簾，心臟莫名地一抽。

「鋼……愛德……」嘴唇輕啟，一個名字，兩個愛稱，那是他唯一愛人的名字，一個失去一切的名字。

鋼之鍊金術師，愛德華‧艾爾利克。
只是如今，那只是一個失去靈魂連結的空殼。

坐在床沿，羅伊近乎虔誠地輕撫著少年的金髮，撫過略顯冰涼的側臉輪廓，少年靜靜看著他，眼裡沒有任何意涵，只是看著他，眨也不眨。那眼光讓羅伊抱起了他，將那身軀緊緊抱在懷裡，像是恨不得與他溶為一體。
「還是沒有用嗎？鋼……連這麼多，這麼多的書，也沒有任何反應嗎？」
他稍微鬆開了他，讓少年的臉龐距自己好近，如此相對，那寶石般的璀燦直視著自己，像是強光一般聖潔不可逼視。

「三年了……整整三年。我已經……什麼方法都試過了，什麼地方也都去過了，東方司令部、里歐爾、伊修瓦爾……，還有你去過的所有地方，我全都帶你走了一遭，可是，沒有用，你還是沒有一點反應；甚至那個小木屋，我也帶你去過了……」
想到在那個地方的一切，忍不住心中一慟。

「也許，我不該太貪心的，在那裡，你發著抖，眼裡竟有那麼一絲動搖，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好高興，好高興……」
淚水似已流乾，在那孤高俊傲的臉頰上，只有深切的痛楚。
「可是，僅此而已了，你的靈魂，還是沒有辦法找到，還是沒有辦法連結，我帶你在那裡住了至少半個月，可是，除了一開始的反應之外，你再也沒有任何改變，甚至……」
羅伊的聲音哽咽了。
「在那裡，你儘管還是始終看著我，可我卻感受得出來，當我抱著你的時候，你無意識的顫抖，是因為害怕……」
自己從前的殘忍，在那一刻全部成了報應，一分一寸，一點一滴地折磨著身心。

「我不想……再留在那裡，那裡只會讓我想到自己的愚蠢和狠心……」
「再也不想讓你想起那些殘酷的過去……」
那個殘酷的自己，再也不想讓他留在少年心中，就算是一分一毫。

「於是，我帶你回到了這裡……」

中央司令部。在這裡，羅伊終於正式宣誓，取回政權，成為了大總統。
回到這個原本屬於自己的舞台，羅伊卻沒有一絲欣喜，他心裡知道，自己之所以會回來這個位置，只是為了一個目的。

亞美斯多利國已經大致回復和平，在議會的處理下已然井井有條，只是周圍鄰國仍有可能蠢蠢欲動，在此前提下，仍然需要軍方力量的壓制，至少要顯現出實力，才能永保和平。但羅伊知道，自己並不是為了這個原因而登位。
有了總統之位，手握所有的資源，自然也就擁有這個國家所有的情報網，大批的情報人員無所不在，而羅伊知道，自己將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尋回少年精神的方法。

於是，大總統手上的資源，成了最強而有力的籌碼，自己一人力量有限，就算動用整個國家的資源，搜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將那個孩子的靈魂找回來的方法。

可惜，所有的努力，在經過一年用盡所有手段之後，卻毫無一點進展。再怎麼強裝堅強，也禁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又一次，他拿著情報人員的定期報告書，結論仍是什麼都沒有時，他似乎看到了孩子當初面對一遍遍希望落空的表情。那儘管失望，卻仍強撐著繼續往前走的表情，讓羅伊苦澀地笑了。

「我，畢竟不如你堅強呢，鋼……」

回憶起當初少年的堅毅模樣，對照著如今懷中那回歸於無，什麼都再也不知情，世間的一切事物似乎都與他無關的表情，羅伊彷彿感覺體內五臟都要翻過來似的痛楚。

「鋼……愛德……求求你，回來好嗎？別這樣不理我，別這樣用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看著我……我們之間不是一片空白的，不是嗎？我們之間不是什麼都消失了，你還在我身邊，不是嗎？你感覺得到我嗎？你看得到我嗎？你正在看著我，可我的身影，你真的看到了嗎？我的影子有進入你心中嗎？你知道你在看著我嗎？鋼……愛德……回答我……回答我呀！」

少年仍是睜大了眼，毫無感情的雙瞳一直看著羅伊，那眼光讓羅伊好痛。

「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是嗎？怪我這麼殘忍的對你，所以你在懲罰我，你用你的方法懲罰我，是嗎？」

「我願意承受這個罪，我願意受這懲罰，可任何罪也有刑期，你要折磨我幾年我都認了，可不要是無期徒刑啊！這太殘忍了，我不要，鋼，你向來不是這麼殘忍的孩子，不是嗎？」

男人抱住了孩子，用力的程度連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他終於流下了淚，在兩人的臉上互相交融。
男人的力道讓孩子發出了細微的呻吟，羅伊一驚，放鬆了孩子，那臉龐的濕漉與孩子的臉重合，竟像是孩子也流淚了般，類似情緒的反應讓羅伊全身大震，卻隨即意識到，這只不過是另一次的幻想，再一次的懲罰。
那照耀著自己的明燈如此耀眼，可如今這樣的凝視，已成了另一種酷刑。

「鋼……我忽然感受到，以前的你，是多麼的堅強；如今的你，又是多麼的殘忍……」

以前的你，一次又一次的落空，一年又一年的蹉跎，面對渺茫的未來，你是如何調適的？
你是如何面對自己和弟弟的殘缺，如何逼著自己一步步向前，努力的尋找，再一次一次的承受落空的苦楚，一次一次面對無望的未來？

輕輕地撫上孩子的臉龐，擦去了屬於自己的淚，看著那對眼眸，忍不住地親吻，吻著那對陽光，那細緻的額際與臉頰與恍若流動的金髮，禁不住地情動。

這也許是我，唯一可以確認你存在的方法……


2


手探進了少年的衣縫，撫上少年結實卻嫌瘦弱的小腹，少年本能地收縮了一下，這反應觸動了羅伊，竟像是點了火一般，情不自禁地脫去少年的衣衫，手順著肌膚撫了上去，輕點著胸前紅櫻，少年顫動著，漸漸紅潮的模樣讓羅伊失了理智。

「鋼……愛德……」
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看到少年其他的表情，只屬於他一個人的表情，為了這個，明知是不好的，是趁人之危的，是自私的是殘忍的，可是他忍不住。
身軀也好，腦子也罷，整顆心彷彿漲滿一般疼痛，這副身心，全心全靈都在呼喊著這個少年。

他要他！

近乎瘋狂的親吻，少年的五官無處不美，燒得羅伊體無完膚般痛楚，每一分每一寸，嘴唇的火熱燒灼著每處，少年本能地回應著，輕喘著，下方那屬於少年的嬌嫩分身抬起了頭，那對琥珀彷彿含著水般，看得羅伊如痴如狂。

每當這個時候，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強烈感應到少年，那顆失去了連結的心，那只屬於自己的靈魂，正透過那雙強烈波動的眼眸哭喊著他。

心痛得似要死去，羅伊卻明白，僅此而已。
無論到達怎樣瘋狂的地步，將身子交融至極限，無論怎樣呼喊他，少年的靈魂始終似近實遠，他感應到了，卻再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然而，明知如此，羅伊仍無法平息自己要他的欲望。
以手，以唇，以每一寸身軀狂亂地磨觸著少年那近乎完美的肌膚，是的，完美。
尚未完全發育的少年身軀，久經鍛鍊的健美身姿隱藏不住獨屬於少年的悖德芳香，細緻仿若女子，卻又健實如同男子，美好的觸感每每讓羅伊沈溺瘋狂，那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再也難尋的人間極品。

「我的鋼……」
他喃喃自語著，以五感一寸寸感覺著少年，也讓孩子一分一寸地感覺著自己。

細嫩的分身吐著透明的液體，以手指輕沾時，那極端的敏感讓少年整個人痙攣地一抽，那眼眸似祈求般望著自己，羅伊猛吸一口氣，分身登時堅硬，那似要漲破的慾望折磨得羅伊身子顫抖。

不行……還太早了…….

咬著牙忍耐著高漲的慾望，情不自禁地抱起少年，讓他兩腿大張地坐在自己身前，儘管漲起的慾望已然渴望著小穴的包圍，但羅伊克制著，將手指輕往後探，在那緊密的貞潔處圍繞試探。

手指探入的時刻，少年全身一抖，嘴唇微動，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羅伊……」
心神一震，高漲的慾望沒有半點消退，自愧自慚的念頭卻瞬間插入心思。

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呢？發洩？洩慾？利用這孩子的身體，一次一次發洩自己的慾望，只求能接近一點少年的靈魂，羅伊自己明白，對孩子的愛戀已經只能靠著身體的翻滾糾纏來證明。

然而，這樣的關係，算是什麼？
這孩子，只是我的洩慾工具嗎？
念及此，心頭一陣痙攣的痛，可恥的是，就算如此，高聳的部分非但沒有一點平息的現象，甚至在碰觸到少年的緊實時，不由自主洩出的液體沾濕了穴口，淫靡的氣息如此瀰漫，頭皮發麻，懷裡的少年身軀扭動摩擦著，那流洩出情慾的流金美眸像是在召喚著自己……

……不！！

一咬舌尖，直貫入腦的痛與些微血腥稍微澆熄了慾望，可已被激起的高聳卻是怎樣都不肯撤退。
近乎痛苦地看著沒有任何意識，只被慾望支配著的少年，一陣罪惡感洶湧般升起。

「羅……伊……」
孩子的唇顫動著，那淡紅的柔軟誘人之極，一咬牙，羅伊毅然抱上了孩子，卻不肯再碰少年的小穴，他只是不斷親吻著少年的臉頰眼簾額際脖頸，手掌則撫上了少年的嫩白青澀，輕輕地套弄著，引得少年喉間發出甜膩的呻吟。

「呼……呼……. 」少年稚嫩的呻吟是另一種酷刑，不由自主地發出粗重的喘息，從沒有如此抑制過自己的慾望，極端的難受讓羅伊渾身顫抖，到最後，連親吻少年都像是點燃導火線般危險，羅伊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腕，另一隻手則繼續取悅著少年，而孩子則無法承受如此挑逗，雙手緊緊抱著眼前的愛人，緊得像欲和他溶為一體，少年的臉上露出只有在此時才會顯現的潮紅，近乎痛苦地後仰，金色的髮絲輕洩微揚，美得不可方物。

身體的燥熱似乎要將理智生生燒盡，孩子像是一團火般燃燒著自己，再這樣下去，就要成為慾望的灰燼……

「嗚……啊……」少年全身抖了抖，手上的灼熱一跳一跳地，純潔的液體溢了滿握，心頭的熱度沒有絲毫降溫的跡象，羅伊死死地控制著，手腕的血流入了齒間，硬逼著自己離開少年的稚嫩，卻發覺股間的熱度突然一涼之後，便像是轟起的火柱般熊熊燃燒。

一看之下，竟是少年的手撫上了自己的分身。

火熱的程度有增無減，經過情慾的火熱，少年的手對股間的慾望來說，像是火上加油的春藥，羅伊終於忍不住，發出了情慾的輕吟低吼。

立刻驚覺，急急的放開少年，想揮開孩子手掌的掌握，卻發覺自己已然身子發軟，應該立刻離開卻沒法使出力氣，自己清楚，一旦使出力氣，自己只會發狂般擁住孩子，將全部的渴望全部注入孩子的身軀。

「啊……哈……呼……呼……」
少年的手並沒有十分積極的動作，只像是輕撫微拂的力道，沒法滿足欲求卻更加挑逗，那感覺讓羅伊懷疑少年已然醒來，只是要慢慢折磨報復自己。

簡直已經出水的眸子看出來也是模糊的，羅伊抖顫著看進少年的雙眸，情慾的眼光仍在，但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羅伊登時明白，少年仍是失了意識，會撫上分身只是因為火熱的高昂太過明顯，以及下意識地學了自己的動作吧。

……然而現在無論是什麼，羅伊都已無法顧及了。

手不由自主地伸出，握住了少年的手掌，帶著那雙柔與鋼一起慢慢在分身上游移，火熱與冰涼的觸感讓羅伊不由自主地發出低喘呻吟，激烈的快感直衝腦際，沒有技巧，也沒有逗弄，極致的快感卻一波一波地淹沒，只因為那是鋼，是自己所愛孩子的手撫弄著自己，光是這個事實，就讓羅伊整個人像是騰雲駕霧般，體驗著孩子的冰冷與火熱，如同在體內搔抓般，一遍遍將人推上雲端。

「呼……呼……」放出慾望的一刻，羅伊顧不得其他，一把擁住了孩子，吻上了孩子的唇，激烈地吸吮，痛嚐著孩子的甜蜜，直到孩子喘不過氣而呻吟為止。

「鋼……鋼……我的鋼……醒來……求你醒來好嗎？不要這樣懲罰我，不要讓我意識到自己的罪業……我快支持不住了……求你……」

孩子睜著美麗的眸，那眼裡的純真對此刻的羅伊而言，是最大的懲罰。

心中一痛，怔怔地掉下淚來，此刻的羅伊，從沒有如此痛恨這自己一手造成的局面。

「看來，一定要再去那個地方了，是嗎？」
輕輕地喃喃自語，羅伊靜了下來，抱著少年的身軀，緊緊地，像是怕他會就此消失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傳令兵的聲音打破了原本寧靜的兩人世界。
「報告大總統！有位阿爾馮斯‧艾爾利克求見！」
這個名字讓羅伊臉色一變。

「終於，終於來了，是嗎。」
「阿爾……」


發出指示，讓阿爾在偏廳等著自己，並下嚴令，不可洩露鋼之鍊金術師仍活著，並且身在總統官邸的事實。

傳令兵領命去後，羅伊再度抱起了少年，面對著那雙什麼都不知情的金色魅惑，羅伊始終心痛。
「你會怪我嗎？其實早在回來的時候，阿爾就曾經來找過我，但是，我騙他，騙他你已然身亡，騙他你已然不在這世上；到處流浪的時候，我帶你去過一次利賽布爾，我認為那是你的故鄉，可能擁有許多線索，可能有很多可以喚醒你的契機，可是……」

那孩子看著他，只是看著他，眼裡仍沒有任何情緒，就算早已習慣這樣的眼神，羅伊仍不自禁心痛，他猛然抱住了他，擁他在懷裡，感覺著他的體溫，像是下一秒會失去他的恐慌再度襲來。
「鋼，求求你，回來吧，我想念以前的你，想念你跟我生氣的樣子，想念……」
然而不知怎地，他突然想起當時受著自己壓迫的少年，在害了人命做出賢者之石之後，那壓抑而痛苦的眼神，他竟然全身機伶伶地一顫。
像是發覺了他的不安一般，愛德抬起頭來凝注著他，口唇微動，喊著他的名字。
「羅……伊……」
羅伊緊緊地抱住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繩索，他直直地瞪著前方，卻只能任由黑暗的不祥預感將他吞沒。

他想起了那一次的秘密行動。

那一次，在隱人耳目的狀態下，羅伊帶著愛德全速趕往兄弟兩人的故鄉，利賽布爾，到達的時候，已是晚上，為了避開阿爾，羅伊對下屬做了指示，隨即帶著愛德秘密進駐當地，到了深夜，再帶著愛德前往當年他們一家的故居，正確的說，是一座火焚過後的廢墟。

一步步靠近那個親手焚燬的家，由自己親自阻斷的後路，那是愛德犯下禁忌失去一切的地方，當愛德看到那座廢墟，看到那株曾在上面爬上爬下的大樹時，他向來空洞的眼神竟出現了變化。慢慢地，他第一次主動離開羅伊身邊，慢慢地走向當年他畫下那個人體鍊成陣的地方。
看著他的模樣，羅伊不由得緊張，然而看著他的背影，羅伊卻起了複雜的感覺。
突然他但願那孩子永遠想不起來，永遠以這模樣留在自己身邊，永遠地依賴自己……
然而接下來的發展不由得他胡思亂想，那孩子竟現出痛苦表情，舉起雙手抱著頭，似乎觸動了什麼，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像是混亂了般痛苦的模樣讓羅伊衝上前去抱住了他。
「不要緊了，鋼，我在你身邊……」
輕聲安慰著愛德，用他的雙手、他的胸膛環繞著那屬於自己的金色天使，然而，那孩子竟掙脫了他的懷抱。
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第一次被那麼強烈的拒絕。
當他掙脫自己的同時，羅伊腦子空白了一瞬。
只見他跌跌撞撞地進入那片廢墟，腳一軟跪下伸出手去，顫抖地，困難地說著。
「阿……爾……」
這個名字讓愛德掙扎著捧住頭，而羅伊則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只能怔怔地望著跪地不起的金髮少年。

聽著他叫弟弟的聲音，羅伊感到前所未有的痛楚。
看著那個跪在地上，向天空伸出手掌，卻什麼也碰不到的少年，突然間他害怕起來。
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自己會在他的心中消失，再不留半點痕跡。
看著愛德伏地的身影，羅伊竟沒有勇氣接近那孩子，他只是看著他，痴痴地凝望，就像是那時在重圍之中相望一般，只是如今，那孩子卻不再凝望自己了……
念及此，羅伊心頭一陣扭痛，不由自主地狂喊。

「鋼！」

那孩子震了一震，羅伊衝上前，將他擁進懷中，當羅伊出現在視線範圍裡，那孩子原本迷惘的神情變得安心，隨著羅伊的擁抱，他癱了似的倒在羅伊懷裡，將全部的自己交托給他。孩子的反應讓羅伊稍微安下心來，他緊緊地抱著孩子的身軀，喃喃地在他耳邊細語。
「鋼，我在這裡，你看到我了嗎？聽到我了嗎？」
出自本能地，孩子抱緊了他。
感覺著他的擁抱，羅伊不由得歡喜，又不由得恐懼，他抱著他，像是抱住大海裡救命的浮木。
「鋼，答應我，答應我永遠不離開我身邊，好嗎？好嗎？」
「羅……伊……」孩子茫然的眼神未變，仍舊一遍遍喊著羅伊的名字，羅伊簡直激動得欲落下淚來，他緊緊地抱住他，確認著他仍然在自己身邊，未曾離去。

抱著他，一個惡魔般的聲音在內心深處響起。
只要他永遠都是這樣，永遠醒不過來，他就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不用害怕任何人，任何人都無法將他帶離我身邊！

於是，羅伊將愛德帶回了中央。
只是，隨著時日的過去，那孩子的靈魂連結像是愈來愈薄弱似的，羅伊不自禁地恐懼。

「我怕失去你，怕一旦失敗了，一旦你醒不過來，阿爾便會提出要求，要我將你還給他……」

「是的，我可以以大總統的身分，將你強制留在我身邊，可是，對阿爾，我始終有愧……」

忘不了當年阿爾對自己的質問，忘不了自己其實是沒有資格要懷裡的少年，當初既然折磨，就早已失去了要他的資格。

但不管如何，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就算是你本人的意願，我也不會允許……

緊抱著懷中少年，羅伊知道，這才是自己最害怕的……

如果有這樣一刻，請永遠不要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