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亞蒂愉快地笑著,檢視著他的成果,那模樣似乎卷髮男子的崩潰才是他最大的成就。

 

一向安靜地在旁邊的維塔斯基很突然地說話了。「等等,莫,我們說好的,拿到密碼後,名單歸我保管,你忘了嗎?」

莫里亞蒂皺眉。「你在說什麼,這時候該說這個嗎?」

維塔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軀帶來明顯的威脅感。

「這是我們說好的。」

「好了,這時候別談這個!」他回頭對約翰說話。

 

「你做得很好,可以出去了,醫生。」

話聲才落,約翰突然出聲。「等等!」

 

 

他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他們看起來不是完全沒有矛盾的,他急速想著該如何保護夏洛克,又能一起逃出這裡,不管如何,他不能離開夏洛克,不能留下他一個人,無論以後會怎麼樣,無論瑪莉是否死在他手下(他心口揪緊),他都不能再離開他,至少在脫離險境之前,兩人必須要在一起,只有在一起,才有希望。為此,無論要做什麼,無論要演什麼戲,我都奉陪!

 

他深吸了一口氣,撿起了電擊棒,抬頭面對那個傢伙。

「你忘了嗎?他是我的!我跟他的帳還沒算完!」

 

莫里亞蒂眨眨眼,像發現什麼新玩具般看著他。

「什麼意思,醫生?」

 

「我還有事要問,關於瑪莉的死,我必須搞清楚!」

「什麼意思?你還要繼續?」

他那不可思議的表情讓人想讓他也試試電擊滋味。

約翰踏步向前,手撫上夏洛克的脖子,那裡竟沒有什麼溫度,同時他感到了顫抖,是那種難以抑制的生理本能,該死的,外面冰天雪地呢,這種低溫,他早該想到的,如果不是頸動脈還在跳動,還有胸前偶爾的起伏,他就像是死了一樣。到底他能抑制自己到什麼程度?

 

他握住他的手,像是冰塊一般僵硬,身上單薄的衣物,在這幾近零下的溫度而言,本身就是酷刑。

「他已經開始失溫了,你們這樣綁著他多久了?」

莫里亞蒂歪歪頭,輕描淡寫。「至少一天?一天半?」

 

「這麼冷,沒食物,沒有水,剛才還經歷了一場刑求……」他極力抑制聲音發顫。「想要他死嗎?」

莫瞇起眼看他。「雖然我不想這麼快讓他死,但我已經讓他崩潰了,就這樣死了也沒有關係。」

「他沒有崩潰,你把夏洛克‧福爾摩斯想得太簡單了,還早呢,還是你要認輸了?你不能堂堂正正打敗他,只能利用別人打擊他?」

 

莫深深看進他眼睛。「辭鋒很利,醫生,的確我應該徹底打倒他才對,但我可不能相信你,我可不想冒你們一起逃走的危險。」

「我是醫生!」冷不防他手上的電擊棒,抵到了莫里亞蒂心臟的位置,速度之快,旁邊的維塔也沒能阻止。

「你可以開槍殺我,但你信不信,用電擊棒我也可以殺人!」

 

……好,是我太大意了,你要什麼?」

 

「我要足夠的保暖衣物,還有熱水、食物,現在!」

 

「不是逃出去嗎?」莫里亞蒂微笑。

「就這樣出去,在冰天雪地的山裡,他只有死路一條。」

 

「很聰明,醫生,但我懷疑你想救他的動機,你應該恨他恨到想殺他才對啊,給我個解釋。」

 

「我只是不想讓他死。死了就沒有真相,沒有贖罪,我要他活著懺悔!」約翰低吼道。

「就是說你要他活著受折磨。」這結論讓約翰胃裡一陣緊縮,他希望夏洛克已經失去意識,不要聽到這個。

 

「就算是好了。」他恨死自己必須說出這殘忍的謊話,但他不得不說。

 

「好吧,維塔,拜託你看著他們。」

「不。」維塔搖頭拒絕,「現在起他們怎樣都不關我事了,我要的是名單。」

莫里亞蒂剎那間的眼睛像是要吃人。

 

「不管怎樣我們出去談!派人看著他們!現在!」

最後一個字他拉長了音,維塔勉強點頭,這一切沒有逃過約翰的眼睛。

 

留下那兩人,莫里亞蒂急步出去,維塔緊跟在後,遠離一段距離時莫里亞蒂突然停步回頭,露出虛偽的假笑。

 

「維塔,我們說好的,這名單到手後,我可以擴展我的勢力,我的網絡,我的事業可以加入一批最強的生力軍,我們可以攜手賺錢,甚至可以搞倒國家,要誰死誰就要死,哪個政治人物還是強人不聽話,可以讓他們永遠下台;而你們也可以利用我長年創造起的事業網絡,這是兩大勢力的結合!不能再好的安排,你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著急...?」

他把「扯後腿」字眼吞了回去。

 

「照你說的的確很有好處,但主動權必須在我們手上,況且這本來就屬於我們所有,就算要合作,也應以我們為主。」

「什麼叫主動權?」

「就是你要用誰的時候,要經過我們允許。」

「開什麼玩笑!你這是過河拆橋?」

「別說這麼難聽,控制是我們共同的目標,這是最好的控制法,也是最公平的控制法。」

 

說著,旁邊突然冒出幾個人,在維塔身後擺出威嚇架勢,莫里亞蒂見狀,眼裡閃過一絲狂怒又收斂,面上堆起假笑。

「有話好說,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關於你說的控制方案和合作方式,如何?」

維塔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很好。」

一招手,又有幾個人出現,莫里亞蒂目光一閃,唇邊隱現冷笑,卻一副皺著眉頭的氣急敗壞模樣。

「那兩人沒人看著嗎?」

「那兩人跑不了,還是來解決重要的事吧!」他露齒而笑。

 

 

***

 

 

東西全都送來,約翰開始處理失溫的必要程序,當他要把夏洛克解開時遭遇了阻力。

「沒有聽說你可以把他解開。」看起來像俄羅斯人的傢伙說道。

「他已經失溫了!我必須為他做必要處置!如果你主子要他死就不會讓我救他!連這也看不出的話你可以去請示你主子,我等你!」

他強調那「請示」兩字,這激將法果然生效,那人有些不甘願但慢慢退開。

「明白的話就過來幫我,把他扶下來……」他以醫生的口吻下令時,門口卻出現急匆匆的另一個人,朝剛才那人叫喊。

 

「喂!別理他們了!頭子需要幫忙!快來!」那人答應一聲,隨即不管他們,關上了門離開,約翰對此突然的變化有些吃驚,檢查門發現已經鎖死,約翰咒罵一聲,只有自己想辦法處理。

 

約翰扶起已然嚴重失溫的男子躺在舖好的保暖衣物上,試圖餵他熱水,卻發現他牙關緊咬,意識已經模糊,怎樣也無法張嘴,他心裡怦怦亂跳。

 

「不要這樣,夏洛克!快醒醒!」

他把他上半身扶起,坐在他前面的地上,將他的雙腿環繞到自己腰部,將他整個人抱在胸前,他把手探入他的背,開始使勁上下摩擦,他的手感受到他的冰冷,他隱隱摸到他的肋骨,在同居期間他看過他的身體,他瘦了一整圈。

 

「夏洛克!」

胸口悶痛,他叫他的名字,把他的身軀貼在自己身上,兩人從臉到上半身都密貼無間,他的冰冷讓他心疼,他用自己偎著他,把體溫傳給他。貼著他的冰冷肌膚,約翰微微發抖,竟覺得渾身都熱起來,他肌膚的觸感令他難以自拔,兩人的臉貼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磨蹭,他長而微微凹陷的臉頰無損他深邃的輪廓,甚至更加顯得完美。他蹭著他的臉,他的眼睛緊閉,睫毛如扇展開;他的眉間皺得好緊,而他的唇緊緊抿著,一切的一切都代表著壓抑與痛苦。

 

約翰看著那唇,終於忍不住吻上它,那唇是冰冷的,他以他的濕潤與溫暖融化它,他舔舐著碾咬著,直到那唇從乾燥變得紅潤,更完美地展示它的性感。他從不知道他有這麼渴望他的唇,想要分開它讓舌頭長驅直入,想要探索那裡面的每一吋,渴望的力道大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仍然用雙手摩擦他的背,邊試圖用他的舌尖撬開他,他分開他的唇,溫柔地溫暖他緊咬的牙關,他舔舐他的齒縫、牙齦,那些鮮紅和白色的部分都是夏洛克的,他無法自持地用自己染上他,恨不得和他融為一體。

 

在他的溫暖入侵下,加上後背的摩擦終於起了一點作用,男子輕輕呻吟一聲,牙關處終於鬆了,約翰的舌立即攻城掠地,長驅直入,他包覆住他的舌,恣意的吸吮,不由分說的輕咬,刺激它直到溫度升高,那平常靈敏苛刻的舌此刻竟顯得出奇羞赧而退縮,約翰不容他逃走,他溫柔卻強勢的與他糾纏,直到身體也出現反應的輕顫,他一一舔遍他口腔的每一處,用他的火熱點燃它,最後他以無上定力退開,拿起身邊熱水,含了幾口渡進他嘴裡,喚起他的吞嚥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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