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夏洛克……夏洛克……」唇齒接觸的時候，他再次喃喃他的名字，長久的壓抑情感終於點燃，每叫一次那名字，體內的情慾就升高一分，他溫暖的氣噴在他臉上，他想要給他溫度，尤其兩人小腹相貼之處，那裡熱度仍然不夠，他想要把他偎熱。他把他上半身放倒，拚命地摩擦他的小腹，直到終於懷裡的人動了一下，但那還不夠。就算只有隔著單薄衣物，他無法直接感受到他的肌膚，這突然令人難以忍受。
約翰咬咬牙，他撩起那男子僅有的、單薄的T恤，將自己小腹的火熱貼上他，兩人身軀接觸瞬間他低吼一聲，再次痛吻他的唇，直到他呼吸急促才饒了他，他往下點火，那優美的頸有他的味道，他以舌填滿臉與脖子相接處的凹陷，彷彿同時親吻他的血管，他親吻他的喉結，那突起在現在看來如此耀眼，同樣連結著生命，那男子的性徵之一，他以舌頭唇齒佔有著它，這念頭再度生火了情慾。他吻他的鎖骨，索取每一個凹陷裡的味道，男人有了些許反應，皺著眉微微出聲，扭轉了脖子的角度，那肌膚凹陷變換位置的瞬間是世界上最要命的暗示，約翰情不自禁地再次蹂躪，直到它被迫展露出更多性感。
被撩起的衣物有點阻礙，卻強調了胸前本就難以忽視的小小凸起，那裡太過神聖，他捨不得直接侵犯它，而是從胸線處慢慢嚐他的味道，淺膚色伴著短短的毛林，是夏洛克的觸感，體會到這點時他情慾勃發，終忍不住含住了那小小乳珠，
含住它時竟讓他湧起心痛和慾望難以區分的電流，那微凸被碰觸時敏感地成為精緻的圓珠，閃爍著誘人的濕潤。他以唇舌交替進攻，觀賞它不同的顏色，從淺淡的薄櫻到情色的潤紅，男人開始呻吟，伸手掙扎卻無力，他捉住他的手，冰雕似的低溫，他與他十指交纏，奪去那手任何意圖的主控權，接著他照樣侵犯了另外一顆，直到他直接感覺到下腹處兩人的半勃隔著褲子接合在一起。
現在是關鍵時刻，約翰一瞬猶豫是不是要繼續，他要命的想起瑪莉，慾望沒有消失，罪惡感卻攫住了他，他全身顫抖，對兩人的心痛同時切割著他，然而就在此時，昏迷男子發出的一聲沉重呻吟擊碎了約翰所有的束縛。
他無意識的喊約翰的名字，從地獄裡傳來的苦痛，就像是剛才被刑求時的慘呼，憋到了夢裡才被准許發洩，或許他在夢裡也不許自己恥辱的叫出聲，身體卻殘忍背叛了他，那聲音讓約翰悶著很久的淚流了下來，他再也承受不住，他退下他的褲子，將他含了進去。
男子發出呻吟，身體無意識的扭動，另一隻未被束縛的手茫然無措的想抓住什麼，他抓住了約翰的頭髮，像是抓到了救命索，卻又不知該如何處理的迷惘無力，約翰用力握住仍舊交纏的手，像是傳達決心與安慰，他專心地嚐著他，給他所有他能給的。此刻對他來說，他想給他溫暖，想給他快樂，想要擁有他，想要在他身體裡，實際感受那顆遍體鱗傷的心，他想給他安慰，給他幸福的溫度。
他以舌頭折磨尖端的縫隙，以整個口腔與唇齒磨擦整個柱體，男人顫抖著呻吟，兩腳不自主想要伸直，又難以自持的纏緊正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的男人；而約翰的另一隻手並不閒著，他近乎殘忍的逗弄著、撫玩著球體，時而吐出那硬直，改含住那囊袋並以舌頭一次次撫平那縐折，男人難受般的挺身，腰線繃得好緊，淫靡的液體順著硬直的柱流了下來，約翰的手指沾著那潤滑，找到入口，慢慢鑽了進去。
「嗚……」手指進入的瞬間，身體驚跳了一下，又被前端的快樂麻痺，混雜著痛苦與快樂的電流安撫著，直到下一根手指夾著更多的汁液進入，男人即使是在昏迷中也喘息起來，在約翰堅定持續而無間斷的磨擦吸吮折磨下，頻臨崩潰的邊緣。
「嗚……」男子咬著下唇的矜持模樣彷彿點燃了約翰體內的什麼，突然間約翰吐出了他，改以手指環繞著，束縛著，失去口腔溫暖的部位並未萎靡，而是被留在一個殘忍的位置，男人難受得扭動，卻在此時，約翰的慾望終於進入了他。
猶如再次被電擊，夏洛克緊閉的眼終於張開，瞳色又似透明又似七彩，但那其中分不清到底有沒有意識的存在。約翰的硬挺一吋吋深入，漲大的慾望逼得男子喘息起來，他想起身但辦不到，那人的手在高挺的柱體上大力擼動，夏洛克不由自主再度躺下喘息，任由身上男子一吋吋深入，他仰起頭，努力抬臀容納那男子，那個不敢相信的人，這是個逼真的夢境。儘管被充滿的瞬間猶如被撕裂般，但比起那些心痛欲死的夢，這樣肉體的痛已經是無上的幸福。
想要眼前這男子的慾望淹沒了一切，約翰卻忍耐著，慢慢地，慢慢地進入，並低頭吻著他，吻著他的胸和鎖骨，男子大張的眼看著約翰，渙散的焦距漸漸凝聚，漸漸地他顫抖起來，下身隨著約翰的進入，以及未滿足的慾望而顫抖。
他茫然的眼張得好大，茫然以外是完全的不知所措，從所未見的脆弱讓約翰心痛不已。
「夏洛克……我很抱歉……抱歉……所有的傷害……對不起……夏洛克……」
他親吻著他，他的唇，他的臉頰，他的耳後，他在他耳邊說話，下身情動得難以忍受，他慢慢開始律動，感覺他又熱又緊的裡面，他能感覺到他被夏洛克包圍，感覺到每一吋的連結，以及那肉體的感觸。他再次以手撫慰他的挺起，兩人最私密的部位一次次撞擊成了將兩人燒死的火，將洩的敏感受不住這再次的刺激，他將他帶到了高潮，男子瞬間後仰，發出從所未有的，類似嗚咽的聲音，
在那同時，他也一起噴發，徹底擁有了他的身體。
高潮的餘韻裡，約翰抱緊了夏洛克，他的身體不再冰冷，他的手抬了起來回抱著他，儘管帶著高潮過後的無力。
過了良久，他終於說話。
「約翰？」
「我在這裡。」
「這不是夢？是真的你？」
這話像一把刀戳進心裡，痛得要命，痛得差點要噴淚，約翰緊緊抱著他，雨點般的親吻落在他臉上。
「這不是夢，是真的我，我……我很抱歉……」
「夠了。」他阻止他那說法，他緊緊閉上眼又睜開，只問了一句。
「為什麼？」
他的眼光炯炯，在微暗的光線下如光流轉，美得難以逼視。
約翰輕咬下唇，笨拙的開口。
「你失溫了，我不得不……」
夏洛克倒抽一口冷氣，掙扎起來，約翰從他身體退了出去，夏洛克突然覺得好冷，彷彿所有的溫度都因為他那句話和那退出而消逝，他發起抖來。
「不，不是這樣的！」驚覺那句話的語病，約翰抱住他身子，不讓他亂動。
「我……我很感動，那個密碼的意義，我……我很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約翰。」他語氣那麼冷，但他身體在發抖，身體的誠實背叛了他。
「是我自己要……」他一頓，顯示下面的話難以啟齒，但他還是說了。「……對你有感情，你完全不需要負責。」
這話再次讓人心痛，約翰手臂收緊，輕輕撫摸他的臉頰。「我必須誠實的說，我並不是毫無感覺的，對你。」
他從他的懷裡掙脫，正面看著他的眼睛，他那似綠又似藍的眼，他必須搞清楚那裡面的意義。
「什麼樣的感覺？」
「我……」在他的注視下，他很想說愛，但這個字太沉重，瑪莉的事如一根刺梗在心上拔不下來，就算他其實早已愛了他很久很久，就像眼前男子一樣，但他現在說不出口。
「我喜歡你，向來都是。」
這是他現在僅能說的。
「所以你現在做的是什麼？是朋友身分的抱歉？」他聲音開始顫了，他閉上嘴。
「不是，我只是……」
「只是抱歉，只是內疚，只是補償，完畢，很好。」
「不是這樣！夏洛克！」
他緊緊抱住他，不讓他把自己推開。
「我……我喜歡你，我想要你，一直都是，但不得不說我早已放棄，是你給了我勇氣，看到你的表現讓我自慚形穢，我，我無法不抱你，失溫啥的只是個藉口，我發瘋的想要你，這樣知道你的心意之後。」
夏洛克哼的笑了，徹底的自嘲，他像個刺蝟豎起慣有的武裝，掩飾所有的傷害。
「憑那愚蠢的花語就能得到你了，你還真好騙上床。」
「別這麼說！不是這樣！」
「那是怎樣？你對我沒有愛，只因為這種白痴告白你就陷落了，相信換成另一個人你也可以這麼做吧，啊是了，我都忘了你是大情聖，人人搶著要，這對你來說不過是個性的藉口！」
他吻上他的唇，直接堵住了一連串傷人傷己的毒舌。
在他的侵入下夏洛克想反抗，華生強而有力的手強把他抱住，赤裸的身軀再度貼在一起，他的熱度侵入口腔，明明是夢寐以求的觸碰與擁抱，此刻卻成了最深刻的痛，他不讓自己貪戀，狠狠的將他推開。
那眼神讓約翰心碎。
「我不會再上當了。」
「你說什麼？」
正對著偵探的眼，那是他此生看過最美麗的眼睛，隨著光線折射出不同顏色，如同鑽石般的光華，而這樣的人竟愛著自己，卻又辛苦壓抑著，不願讓任何人知道的感情，那對這世上唯一的諮詢偵探來說有多麼可貴，他再也無法忽視。情不自禁是事實，但不是最大的理由，以如今這樣嚴峻的條件，自己只能這麼做，以兩人最親密的接觸烘熱他的內臟。此刻最重要的，是保住他的命，就算會被認為是趁人之危也罷，就算他不能諒解自己也罷。
也許有一天他會承認，這是他給自己最大的藉口，但他也堅信，他不會後悔今天這一切。
「你這樣說話，這樣拒絕我，都是在掩飾你的感情！就像那個鳶尾花案一樣。」
夏洛克冷笑，卻無言以對，失去男人擁抱的溫暖，暴露在寒冷之中的肌膚再次打起了抖，約翰上前來，強制給他披上保暖外套。
「別再這樣折磨自己，好嗎？」
夏洛克閉閉眼。
「那麼瑪莉呢？」
這名字讓兩人都捱了一刀。
「瑪莉的事，就這麼一筆勾銷嗎？」
「不，當然不可能，夏洛克。」
他正視他的眼。
「我需要你的解釋，你的坦白，這對你我都很重要！」
兩人對視良久，最後夏洛克迴避了他的目光。
「我不想提。」
「夏洛克！」
他突然狠狠瞪著他。
「如果我說就是我殺的你會怎麼辦？殺了我？或是用電擊棒再給我懲罰？
約翰，我告訴過你很多次我是高功能反社會人格，你知道什麼是反社會吧？我向來自私，不把別人權利放在眼裡，別人的命對我來說只是螻蟻！你又要對我失望了是不是？」
他看著他喘氣，不只身體，他連眼睛裡的光都在顫抖著，約翰一陣陣心痛，每一句話都像剜著心，他突然明白自己有多麼殘忍。
「夏洛克……」
他撲上前去抱他，夏洛克想閃開卻被抓住，約翰不由分說的抱著他的頭，掙扎了一會，他低低輕喘，不再反抗，在那個前室友懷裡，他的抖顫逐漸停止，心痛卻難以平息。
他慢慢地，一字字地說著話，態度決絕。
「現在我不想提這件事，好嗎？這件事會影響我的思考，影響我們的生存！等離開這裡，脫離險境再說。」
約翰靜默了一會，無聲點頭，就算心裡仍舊打著一個死結，但他無法否認，他更在意的，除了那個結之外，另有其人。
而對夏洛克來說，卻沒有那麼單純。是的，這樣就夠了，再說下去只有傷害而已，從早已無望的感情來到這裡，已經是不敢相信的奇蹟，這樣關係的突破，該滿足了夏洛克。他告訴自己。
他害怕下一個話題，關於瑪莉，這名字帶來的只有絞痛，這樣就好了，不要再深究下去，他感覺著男人的手臂，被環繞的感覺很陌生，但感覺不差。
儘管內心向來理性的一面叫囂著攤牌，應該把這件事全部攤在陽光下，但那後果是什麼？他現在冒不起那個險，和那時一樣，不敢。
他慢慢抬起手，回抱那副軀體。
這是他也許永遠也無法習慣的，隨時可能消逝的，名為幸福的小泡泡。
從那時到現在，他的初衷沒有變過，必須保護這男人，即使注定分離，即使兩人之間永遠有個名為瑪莉的結也好，就算痛苦都必須獨自承受，他也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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