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極盡纏綿,交織著難言的感情,這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第一次以羅伊的身份吻他,然而那個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孩子卻已在自己的折磨下,陷入意識模糊的境地。

 

羅伊‧瑪斯坦伸出顫抖的手,輕撫著愛德華‧艾爾利克的臉,細細觀察那久違的眉眼,虔誠而珍愛的吻上,已進入所愛的人的身軀,那溫暖令羅伊難以割捨,事實上,那猛然湧上的愛意讓羅伊衝動不已,然而他卻竭力忍耐著,只因適才那沒有潤滑的狠心進入已然傷了他。

 

那緊致正緊緊地包覆著分身,羅伊忘情地擁著他,感覺著他比起當初明顯瘦下來的身子,一股痛悔再度折磨著羅伊,他自然沒有忘記在這世界所有發生的事情,拜自己所賜,愛德受過的折磨如此深重,羅伊痛悔之餘卻不禁感謝上蒼,讓受盡自己折磨的愛人仍然活著。

 

然而他卻知道,這將是最後一次的結合,最後一次的擁抱。

 

絕不能再讓這孩子再度墜入苦海,自己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他離開,放他離開這囚禁的鳥籠,放他自由。

 

你向來是到處亂跑,從不會停留在一個地方太久的,然而我卻親手奪去了你的自由………….

 

慢慢地,他退了出來,他看到那青年下意識咬著唇忍受著,心中一陣痛楚。

 

那單薄的手仍緊緊抓著勒住的皮帶,那用力近乎扭曲的手指反映了他所受的痛苦,羅伊小心翼翼地將他解下,落下的同時,他緊緊撐住那副傷痕累累的軀體,讓他掛在自己身上,他的重量比起有鋼製手腳之時輕了許多,羅伊再度一陣心痛。

 

儘管知道愛人身上傷痛,明知此時此刻將是最後一次相聚的羅伊,怎麼樣也無法就此離去,他一手穿過愛德腋下環抱,以帶著手套的手輕柔地撫上了青年的隱密,慢慢地,溫柔地摩擦他,他要給他無上的快樂,這是如今他能給他的,唯一的補償。

 

「不……不要……不要……」手套摩擦的觸感令愛德顫抖,剛才的宣言讓他恐懼,身體卻仍然如此敏感,他怕他的控制,怕他的無常,在已然絕望的如今,愛德再也無力逞強,他只能哀求,求他痛痛快快賜自己一死,是的,如今在他面前,連死亡都已是一種奢求。

「不,不要用他來折磨我,不要,不要,不要……求你……

他張大了無神的眼,那雙流金燦眸在淚的襯托下如此絕美,只是其中只盛著空洞與恐懼。

痛極懼極的青年已然無法分辨他的心意,而他的哀求對此時的羅伊來說,則是最殘忍的懲罰。

 

他死死咬住牙,阻止自己說出一切的真相,他無顏以羅伊的身份,以屬於彼此的愛人身份面對對方,因為,自己早已失去了所有的資格。

 

現在的自己,只能繼續如今扮演的角色,他不語,手上仍然繼續動作著,他以唇吻去他的淚,咬他的耳垂,配合手套的摩擦,身下的人兒發出誘人卻夾著恐懼的呻吟。

「啊……你想……做什麼……不要,不要這樣,不要……嗯啊!嗚……

 

羅伊配合著手套的節奏挑逗著他,輕舔揉弄著小巧的胸櫻,偶爾伴著輕咬,每一次碰觸都清楚地感覺青年被觸到敏感處的身軀一陣一陣地顫抖,全神投入的愛意也讓羅伊全身燥熱,他忘情地吻他,確認他身軀的每一處,拔高卻變得瘦弱的身子,伴著他身上那些怵目驚心的傷痕一一浮現,他簡直不能相信,在愛人身上刻下這些印痕的,竟會是自己。

 

他溫柔地,憐惜地,痛楚地吻那些傷疤,特別敏感的嫩肉不堪刺激,愛德不自主地呻吟,卻也本能地反抗起來,他怕,怕極了,怕現在的溫柔只是暴風雨前的序曲,怕他的嘲笑,他可以想像那些傷人的言語,那些與愛人的手套連結起來的反應,全都會變成淫蕩而無恥的大罪。

 

「不要……不要!」釋放束縛的雙手開始不安分起來,為了不讓他發現身份,羅伊突然捉住了他的手,嘶聲說道:「你敢違抗我嗎?現在還敢違抗我?

 

「不要……求你……求你……」愛德的哀求讓羅伊痛楚不已,然而他卻仍戴上了兇狠的面具,這是不與他相認的唯一方法,就讓那個我成為你心中永遠美好的回憶吧,如今這個我,只是個殘忍而無情的陌生人罷了。

 

「你乖乖的,我就讓你痛痛快快地死去!」羅伊咬著牙,許下了符合自己如今身份的承諾,青年剎時抬起頭來,帶著不可置信的神色。

…………的?」他絕望中帶著期盼的眼神再度刺入心裡,羅伊呼吸一窒,瞬間的痛讓他幾乎無法言語,他多想安慰他,多想撫慰他,多想用他全部的溫柔傾訴他的歉意,然而此刻他只是慢慢地點頭,再以近乎粗暴的動作吻上他,堵住他的嘴,他侵入了他的口腔,嚐著屬於愛人久違的味道,只是此時此刻,卻全是苦澀。

 

「唔…………」口裡被侵入著,下身仍然被他操控著,愛德控制不了自己的反應,那手套的摩擦讓愛德挺立,只因為那是他,是自己唯一的愛人給的唯一信物,那手套傳來人體的溫暖,加上那人那樣恣意的汲取,愛德全身火熱。

 

明明知道不能動情,想咬唇死命壓抑,卻連口唇都不由自己,他親吻的方式如此熟悉,竭力維持理智不去抱他,然而身體的反應卻不由自己控制,愛德漸漸渾身酥軟,洩出極其性感,貌似拒絕的徹底誘惑。

 

「啊!……………………

 

聽著愛人的聲音,慾望竟如火燎原,羅伊漸漸忘情,幾乎失去理智,他吻他的胸前,吻他突出的肋骨,一路往下,腿根處那烙印,那屬於自己的名字赫然在目。

顫抖著撫上那痕跡,引得那青年本能地收縮。

 

他眼中的懼意對男子來說,就如同烙在心上般痛楚,他低下頭去親吻那道傷痕,焦黑的痕跡迄今可見,清清楚楚的烙痕,當初行刑時有多麼痛楚,他無法想像,而如今的他只能無能為力地舔舐,徒勞地想抹去那痕跡,那敏感之極的地方讓愛德死死地咬住唇,抓住那男子衣服的手用力得扭曲。

 

「那時候,很疼,是不是?」

輕撫著那痕跡,羅伊輕輕地脫口而出,愛德一怔,當時身上的劇痛、心傷如回湧的浪潮般淹沒心頭,一瞬間悲從中來,淚落下的剎那,他含上了他。

 

下身突然間包圍的溫暖讓愛德驚叫,緊跟著那吸吮卻讓他渾身發軟,他發著抖,不敢相信那人的舉止,然而緊跟著而來的狂風暴雨讓他只能呻吟,下身被他壓住動彈不得,只能不自主張大羞恥,任那人盡情舔弄。

 

「啊…………為什麼…………」一波波地快感浪潮襲來,愛德完全無法抵抗,那頂端一次次的刺激,身子一次次緊繃著釋放,被他操縱得衝破一波波高處,力氣幾乎放盡,只餘微小的酥吟。

 

羅伊口裡含了愛德,愛人的味道是催情的春藥,羅伊再也忍受不住想要他的慾望,他將已然無力的愛德翻了過身,將含在口裡的愛液塗入那私密的穴口。

 

「啊……啊!你……你做什麼!不要…………

剛剛的粗暴進入讓私處流了血,塗入時刺痛不已,然而緊跟著男子一寸寸地舔舐背上被鞭笞過的傷痕,背部原有的敏感加上癒合傷口的刺激,愛德一陣陣地顫抖,高漲的情慾竟讓疼痛也減少了,愛德無助地伸出手,像快溺斃的人,卻只能垂下手,任身後的人連同自己一起陷溺。

 

羅伊吻著青年佈滿傷痕的背,像是第一次看他的傷痕,那縱橫交錯,怵目驚心的痕跡,可以想像那些皮開肉綻,那些血肉模糊,像是一鞭鞭抽在自己心上般,他那麼細心的吻著那些傷痕,像是虔誠的信徒,寧願為他的神獻出一切,當他吻遍他背上的傷時,他抱住了他,進入了那具始終微顫的身軀。

 

 

「嗚…………」他進入的瞬間,儘管剎那間有著痛楚,然而連串緊密的愛撫讓充滿的感覺不再那麼難熬,反而因為他的擁抱與氣息而徹底地催情。

 

我是……怎麼了……為什麼如此……享受?不,不,不是的,不是這樣……

「啊…………羅伊……羅伊……」他不能理解這時的激情,卻不由自主地投入其中,他本能地喊著愛人的名字,那個自始至終唯一的名,他早已豁了出去,即使喊這個名字會遭到無情的折磨也好,他不能不叫他,不能不喊他,他忘情地叫喊,伴著身後的人一再一再地在自己體內衝刺,直到那灼熱在體內奔流,而自己再也支撐不住為止。

 

在失去意識之前,那些預料中的無情折磨竟然全都沒有來臨,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和真正自己心愛的人糾纏一般激情,而幸福。

就像是,被那個人抱住的感覺……

 

「羅……伊?我在……作夢嗎?」

……是的,你在作夢,睡吧……我的愛德,我的……鋼。」

 

 

24

 

恍惚之中,愛德醒了來。

微微一動便感到痛楚,他疼得輕顫猛然清醒,下身一動便感到痛楚,但卻不是那樣撕心裂肺的痛,甚至他感覺傷口已被處理過,儘管仍隱隱悶痛,但已經好過得多。

 

回過神舉目四望,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竟仍在那處舊工作室,沒有禁制自由的手鐐腳銬,甚至周圍連一個人都沒有!

 

這是不可能的。

那句狠毒的宣示仍在耳邊,他不會這樣輕易饒過這即將成為他最卑賤性奴的自己……

昨夜的激情全是一場夢,想起他說的話仍如此痛楚,他無力躺下,看到房門緊閉,他暗暗嘲笑自己。

是的,他不可能對我仁慈的,不可能,再也不可能了,他只是把我關在這裡罷了,外面想必是警戒森嚴的吧……

 

雖然他隱隱感覺,羅伊竟沒有將自己押回集中營十分怪異,但再也不想多想些什麼,愛德無力地閉上眼,這副身子,這條命,已經再無可戀。

無論你要如何折磨,都悉隨尊便。

 

然而,當他再次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刻,外面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他慢慢地、艱難地起身走至門前,卻意外地發現,沒有上鎖!

他震了一震,慢慢地推開門,門外竟也沒有看守!

 

他整個人呆了半晌,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撲向窗子看向外面的街道,竟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管制的兵員,昨天的情境就像是一場惡夢,變得毫不真實,可是身上的創痛卻明明千真萬確。

 

回過頭看著空蕩蕩的室內,愛德整個人癡了,腦子裡一片混亂。

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我?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我走?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一時之間恍惚不已,他茫然地看向地板,卻在門前發現那只手套。

 

連身上的疼痛都忘了,他發瘋般地撲過去,那手套上的血蜥蜴仍然紅得刺目,愛德像是看到了最親的親人一般,緊緊抓著那只手套,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失聲。

 

此刻心情的複雜無以復加,一切未解的謎都伴著他的離去而成為無解嗎?

我不懂,在那樣殘忍的宣言之後,為什麼會就這樣放過我?為什麼?

 

他環顧四周,直覺感到這裡不宜再留下去,只是以如今的身體,又能逃到哪裡去? 正在茫然之際,卻又看見角落處有一個沒見過的箱子,攤開一看,竟是一箱乾糧!

愛德的心噗噗亂跳,這裡不可能會有食物留下,所以,這是,他留給我的?

 

昨晚的一切,愛德努力地回想,原本再也不願想起的回憶一一浮現,下體的傷像是撕裂一般疼痛,他殘忍的話語像刀子一般再度劃過,然而他仍記得那些激情,那吻的方式,和他,像得可怕,如此溫柔,就像是對待珍惜之極的寶貝那樣……

 

愛德咬咬牙,不可能,那只是幻覺罷了,只是夢罷了,那只不過是……欺騙自己的恍惚而已。

矛盾的是,他說要帶著這手套折磨自己的話語明明白白,之後的行動卻完全相反,只是那時劇痛、恐懼與心痛交加的自己,只知道退縮,退縮,將那極端的溫柔當成暴行的前奏,意識也漸漸模糊,之後到底男子說了些什麼,竟再也記不清晰,如今模糊的印象,只有……他猛然直起身,心臟怦怦亂跳。

 

『鋼……我愛你,我會永遠愛你。』

……對不起。』

 

一時之間他渾身顫抖,不,這一定是自己的妄想罷了!不要再想他了,顯在應該要想的,是趕緊找個地方好好養傷,之後再設法逃出國界……

想著想著,他抱住了頭。

 

…….竟然到現在還在幻想那兩人其實是同一人啊……

 

適才的淚痕未乾,愛德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任心痛代替已然流乾的淚水慢慢氾濫。

 

 

之後數日,愛德藏在工作室的秘密閣樓養傷,好不容易可以如常走路,便忍不住冒著被熟人認出的危險出外探聽情況,為什麼還不趕快逃走?愛德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是有種莫名的心痛與不安,要他屢屢徘徊,欲走還留。

 

街上看似平靜,愛德卻不敢太過輕心,尤其如今這見光死的身份,更讓他步步為營,處處小心。他戴上帽子掩去金髮,身上的軍服正好可以利用冒充軍人,只是他不敢招搖,總是背對著那些放了假在街上閒晃的兵士,悄悄偷聽他們說話,盼望得到一些羅伊的消息,卻總是不得要領。

 

他心知肚明,自己留在這裡有多危險,這樣時日耽擱下去,恐怕終究還是逃不過被緝捕的命運,只是在他下定決心再打聽不到什麼就要立刻離開的時候,卻被他聽見一個令他震驚之極的消息。

 

「喂,你聽說了嗎?那個傲斯森豪集中營的羅伊‧瑪斯坦大佐被收押了!」

「什麼?有這種事?」旁邊的人剛喝的酒差點噴出來,而一旁的愛德則全身僵硬。

 

「是啊?你不信?更精彩的還在後頭!他那個罪名啊,嘖嘖。」

那人故做神秘的頓了頓,引得同伴一陣催促。

「什麼罪名?快說啊!」

那人壓低了聲音,愛德沒有聽見,卻聽得那同伴一聲大叫:「雞姦罪?!是真的嗎!」

接下來說的話,愛德沒有機會聽到了,他驚得全身震了震,猛然抬起頭時帽子掉了,一頭金髮太過亮眼,被周圍的人掃過一眼,愛德撿起帽子裝得若無其事離開,心裡卻翻起了滔天巨浪,腦子裡一片嗡嗡地響,一切感官知覺一剎那間都消失又回來,眼前都發黑。

 

這消息太過震撼,太過不可思議,愛德心臟跳得發痛,神思恍惚般往前走著,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裡,也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只知道自己想要見他,想要見他,想要知道這一切的謎底!

 

走著走著,那個陰森可怖的地方竟已然在望,愛德驚覺止步,望著那帶給他多少痛楚絕望的地方,明明是想盡了辦法逃離他,逃離這個地方,現在自己卻那麼想要進去,想要搞清楚那些事情,想要弄清楚那些迷團,想要搞清楚羅伊‧瑪斯坦這個人。

 

無意識地脫口而出,「不可能的,他不會是那個人的,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的事可多著呢,你說是不是?17511,愛德華‧艾爾利克?」

 

愛德驚跳起來後退想逃,卻被一個身影當場攔住,那人用力地反過他的手,狠狠地壓制,剎時間半點動彈不得。

 

「你膽子很大嘛,竟然現在還敢到這附近來蹓躂,你就這麼認定我們抓不到你?」

那個聲音十足熟悉,只是現在聲音裡的感情完全不一樣,原本和藹的低沉聲音轉為近乎失控的嘶啞,危險的預兆。

「修茲……先生……是你?」他扭著自己的手如此用力,劇痛之下,愛德仍然認出了熟悉的聲音,修茲一語不發,扣著他隱至暗巷才把他放開,有意無意地擋著出口防他再度逃逸。

愛德按著痛楚的肩膀,儘管知道修茲來意不善,然而這時候對他而言,此人的出現就像一盞明燈,足以照亮一切的真相,他等不及地問關於羅伊的消息,聲音都發了抖。

 

「修茲先生,請告訴我他怎麼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剛剛聽到,有關於他的,罪名……

 

看著語無倫次的愛德,修茲冷笑著,眼神犀利。

「他是什麼罪名,你關心嗎?是關心他的人,還是在幸災樂禍?」

「不,你誤會了,我只是……

剎那間他眼神殺意一閃,逼近了一步。

「廢話少說,給我過來!」

他粗暴地抓住愛德,從齒縫裡迸出了話語,那話語的意涵讓愛德不寒而慄。

 

「聽說他給你上了『記號』?讓我看看他的『大作』吧!」

 

身體發冷,腿根私密處的烙痕似乎燙熱了皮膚,他本能地想逃,手腕卻被抓得死緊,一痛之後,愛德驚恐地感覺下身一涼,整個私密處已經被他一覽無遺,那個名字千真萬確地印在那裡。

 

「該死!」

 

愛德感覺疤痕處被狠狠一掐,像是在證實真偽一般瞬間吃痛,跟著身體便被重重地摔至地上。

「羅伊你這蠢蛋!」修茲咬牙切齒,愛德則慌忙穿起褲子,遮去了那人的痕跡,還不及細想,已經被修茲重重踢了一腳,疼得愛德全身蜷縮。

「我真不懂啊,羅伊,為了這種人,值得你把至今的人生,未來的前途全部都葬送嗎?」

沉痛的語氣讓愛德心裡跟著一沉,而隨即喉嚨一緊,修茲面無表情卻顯得格外可怖的臉龐近在眼前。

 

「你不知道他出了什麼事嗎?你以為你現在竟然仍然在外面逍遙,是誰的賜予?」

愛德一震,就算呼吸困難也不禁脫口而出。

「真的……是他放了我?」

修茲冷笑。

「當然是他放了你!你以為誰有那權限解除你的通緝?可惜那蠢蛋卻因為你而蒙上那種不名譽的罪名!你可稱心如意了?」

……不,不可能……他怎麼會……」話未說完,便被修茲強迫抬高了下顎,將臉完全暴露在月光之下,帽子早已脫落,一頭金髮跟著傾瀉,趁著那金眸白膚,衣衫不整的模樣,十足誘人,修茲看著這堪稱誘惑的情景,不由得嘖嘖。

「果然好一副魅惑神態,你到底靠這副皮相引誘多少人?毀掉多少人?」

 

「羅伊他……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要放了自己,甚至因此而獲罪?到底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

 

「不管他怎麼樣,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

修茲的語氣很冷,寒得足以讓人打起哆嗦,敏感地發覺他的殺意,愛德下定了決心。

我不甘心!我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死去!至少,讓我知道真相……

 

「求你,求你告訴我……關於羅伊所有的事……至少,在你下手殺我之前……

修茲眼神一閃。

「果然是個聰明的孩子,你這麼想知道嗎?我就告訴你。」

 

「那蠢蛋一回來就撤了所有關於你的紀錄,我不知道他中了什麼邪,竟然膽敢將長官要的人動這種手腳,但更蠢的是他竟然被下屬告密,以私縱人犯及175 的罪名,雙罪齊發,終於把自己搞到這般田地!」

 

「他……放了我,又銷毀我所有的紀錄……甚至為我獲罪……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如果我真知道就好了!要不是他的神態一切如常,我真要以為他瘋了!」

「你到底給他吃了些什麼藥?可以讓他豁出性命護著你?」

最後一句話,心像被槌子擊中一般共鳴,在這瞬間愛德告訴自己,必須去解開這謎底,否則死也不能瞑目!

 

一陣激動過後,修茲瞪著被推倒在地的愛德,一步步地接近,而愛德則本能地一寸寸後退。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可以告訴你,因為你的關係,他現在被關在軍監獄中等待發落,三天後就要送軍法審判,而我已經找你很久了,目的就是要毀了你,還有你身上那鬼證據,只要你一死,一切就再也死無對證,我會找另一個人來頂替你的屍體,當然他的腿根會乾乾淨淨,沒有任何對他不利的證據。」

 

「以他的官階,只要不是罪證確鑿,都可以有轉圜翻案的餘地,所以,為了羅伊,你願意死去吧?17511,愛德華‧艾爾利克?」

 

……我能問你最後一句話嗎?」

 

「你說吧。」

 

「利克……是誰下令殺的?」

修茲怔了一怔才反應過來,忍不住露出冷笑。

「你說那個小男孩啊!現在才搞懂嗎?沒錯,是我下的令,為了要順利接近你,趁你脆弱時候趁虛而入,不會有比這方法更好的方式了,你說是不是?」

 

「所以,不是羅伊……

 

愛德喃喃自語,突然一股心痛伴著安慰一起浮現,他好想見他,非見到他不可,才能解開這一切一切的謎!

 

我不能,不能死在這裡!

 

「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個難得的人才,騙了你我很抱歉,只能怪你生錯了時代,遇上了錯的人。」

「再見了。」

 

 

愛德仍舊低著頭,修茲則出手擒拿,想要如前一般將他壓制後勒死,這裡離集中營太近,怕引起注意而不用槍,豈料在手伸出瞬間,低著頭的愛德猛然支起身,右足狠狠踢向修茲,腳尖與膝重重擊中了修茲的臉與伸來的手,順勢一個翻滾,站起身來便拔足飛奔,他奔得好快,拚盡了全力,等修茲回過神,撿起被踢壞的眼鏡,愛德早已奔得不見蹤影。

 

在逃走的時候,愛德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迴響著。

 

「我要見你,不論任何手段……

「即使賭上我這條命……羅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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