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宣判

 

 

  死去,竟是唯一的奢望。

 

 

  

 

 

  狹霧山,即使是白天也常常起著大霧,是水之呼吸傳承之地,從一方面說是個適合鍛鍊之處,另一方面卻也可以是鬼藏身最佳之所。

 

 

  

 

 

  水柱仰望天空,這時的鬼殺隊最高領導,產屋敷輝哉,正緊急召開柱合會議,針對從所未有的緊急事態,炎柱成鬼一事商討對策。

 

 

  從未有過的,柱等級的劍士竟成為鬼,最令人震驚的,是那位炎柱,原本對死訊的惋惜變成了近乎失望的震驚,在主公大人出現前,一片低氣壓籠罩著剩餘眾柱。

 

 

  為了避免鬼逃出這最糟的事態,

 

 

  否則如果鬼殺隊的人,甚至是柱成了鬼,對一般人造成危害,恐怕鬼殺隊必須為此負起責任,也會失去百姓們的信賴。

 

 

  在水柱的指揮下,鬼殺隊將狹霧山完全包圍,對鬼殺隊而言,素來具有人望的炎柱竟然成鬼的事實,對士氣將是非常可怕的打擊,必須消滅圍堵,甚至不擇手段在所不惜。

 

 

  富岡義勇仰望天空,天色已過午,炭治郎及煉獄,還有善逸與伊之助進了森林便渺無音訊,而他正等待著,鬼殺隊最高領導,產屋敷輝哉,正緊急召開柱合會議,針對從所未有的緊急事態,炎柱成鬼一事商討對策的結果。

 

 

  從未有過的,柱等級的劍士竟成為鬼,最令人震驚的是,做出這形同背叛之舉的,竟會是那位炎柱,原本對死訊的惋惜變成了徹底失望的震驚,在主公大人出現前,一片低氣壓籠罩著剩餘六柱,除了水柱不在之外,蛇柱也不知去了何處。

 

 

  「大哥他,是真的嗎?」沉重的氣氛讓戀柱忍不住哭了出來,她不想相信,卻又不得不信,鬼殺隊對於成鬼的同伴,必須立即做出處置,包括了嚴厲之極的連坐之刑,每一位被接受成為鬼殺隊的成員,皆由其引進的師傅或家長擔負起類似保證人的存在,因為自鬼殺隊成立以來,由於人鬼實力的懸殊,被殺的成員不計其數,而一旦成鬼,造成的後果卻是那麼直接而致命,如果成為鬼殺隊,被傳授了呼吸之技藝,最後卻成為危害人間的鬼,那麼為此負起責任是理所當然的。

 

 

  為自己的識人不明,或管教無方。

 

 

  「很遺憾,恐怕這是真的。」岩柱流淚合掌說道。

  「杏壽郎……鬼對狹霧山發動攻擊之時,經由送鴉的報告,主公已經下了格殺令,而趕去的義勇已經親眼證實了,現在他正在狹霧山坐鎮,務必要將鬼困住並消滅。」

 

  「……恐怕,得去煉獄家一趟了。」

  每個人心裡一沉。「這麼快……」甘露寺脫口而出,下面的話她說不出口。就要執刑了嗎?

 

 

  「……身為九柱之一卻成了鬼,不可饒恕……」一向激烈且嫉惡如仇的風柱語聲裡掩不住怒意,甘露寺拚命搖頭,「大哥他不會這樣,他是,他一定是被迫的,我相信他!」

 

 

  「這已經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既成事實,不容狡辯!」不死川怒道。

  「成鬼之時,飢餓逼得他不得不吃人,我當然相信他是被迫的,但……既已成鬼,便無可挽回了。」音柱宇髓天元慢慢說道。

 

 

  戀柱無言,低下了頭,就在這沉重的氣氛裡,產屋敷當主到來了。

 

 

  「參見主公。」

  眾柱行禮,卻少了問候,大家都沒有心情,產屋敷輝哉仍舊露出沉穩的微笑,恍若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穩重。

 

 

  「炎柱煉獄杏壽郎已成鬼,雖然很遺憾,我們必須解決這件事,繼續往前走。」

  「我已經下了格殺令,相信這對杏壽郎來說,會是最好的解脫。」眾柱低下了頭,複雜的情緒蔓延,豈料當主卻繼續了意料之外的話語。

 

  「但現在,義勇剛剛傳來消息,竈門炭治郎願意以身擔保,請求給他十天的時間,十天之內不讓成鬼的煉獄杏壽郎吃人或傷人。」

 

 

  「各位覺得如何?」

 

 

  不死川冷笑一聲,「負責,他要負責?誰被鬼殺了他要負責?別人的命他賠得起嗎?」

 

 

  「實彌,也許炭治郎有他的想法。」

 

 

  「主公,炭治郎那小子的本事稀鬆平常,我不否認他有潛力,但說這種話簡直不自量力,不客氣的說,就算是現在,他把小命賠上也保不了煉獄吃人的罪過!」

 

 

  「主公大人……」戀柱小聲說道。「可以拜託……給炭治郎,給大哥一次機會嗎?」

 

 

  「他們現在在狹霧山,我們已經包圍他們,如果他們不出狹霧山範圍,也不吃人的話,就給他們十天的時間,但如果踏出狹霧山或是煉獄大哥他還是吃了或殺了人,就讓炭治郎執行殺鬼任務,並且負起責任。」甘露寺祈求的眼神望著主公,對於成鬼的煉獄,昔日的大哥,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輝哉慈藹的將臉朝向蜜璃,他明白她想要竭盡所能幫忙的想法,其他在場的柱也是一樣,只有風柱反對。

  「這是杏壽郎的最後機會嗎……還有炭治郎那孩子,是很努力的人,我想給他,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

  主公穩重的聲音讓柱們勉為其難接受了這結果,但此刻蛇柱卻出現了,帶來了令人震驚的消息。

 

 

  「主公,我來晚了,煉獄家情況有變。」

  「剛剛去通知了煉獄家,卻發現煉獄千壽郎早已失蹤。」

  眾柱齊齊抬起頭來望著他。

 

 

  「杏壽郎成鬼,千壽郎失蹤?這是怎麼回事?」

  風柱忍不住跳了起來,「煉獄槙壽郎什麼都不知道嗎?」

 

 

  「恐怕,是因為每日酗酒的關係,連千壽郎被鬼擄走,換了個替身也沒有發覺。」

  「這怎麼可能,那可是前炎柱啊!鬼的臭味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據調查應該是,在醉得不省人事之時,中了迷心的血鬼術。」

  蛇柱蒙著面只露出眼睛的眼神裡只有輕蔑。

 

 

  「那個冒牌貨已經抓到了,卻沒有得到什麼有利的情報,只知道千壽郎恐怕落入了鬼之首領手裡,只怕已凶多吉少。」

 

 

  大家沉默下來,此時已不只是沉重,而是難以言喻的重壓,風柱再也忍不住發難。「杏壽郎成鬼,千壽郎失蹤,這都是些什麼事啊!難道沒人要為此負責嗎?」

 

 

  「最糟的事態,倘若千壽郎也成鬼的話……」霞柱無一郎喃喃自語般說著。

  「代代傳承炎之呼吸的煉獄家,只怕就此斷絕。」

 

 

  「主公,出了這種事,煉獄的事,不容再拖下去了!」

  眾柱齊看向主公,請他定奪。

 

 

  良久良久,終於輝哉長嘆一聲。

  「維持格殺令,至於槙壽郎,讓他自己決定吧。」

 

 

  

 

 

  ***

 

 

  

 

 

  無限城內。

  鬼之首領,鬼舞辻無慘突然睜開眼睛,緋紅色的眼裡滲出陣陣寒意,冰冷的語聲散發著慍怒。

  「上叁何在?」猗窩座應召而至,

 

 

  「炎柱煉獄的控制竟有一時完全中斷的跡象,這是怎麼回事?」

  「您的血灌入煉獄的血,應該可以將他的神智完全封住才對,許是白天的影響?」猗窩座小心翼翼的答話,對鬼的控制無慘十分重視,不但是為了控制,也為了珠世的前車之鑑,絕不容許另一個珠世,更何況是實力是鬼殺隊柱等級的傢伙,更加不能掉以輕心!

 

 

  「不對,單純白天的影響只是減弱,不至於完全斷絕,難道有人以血破了他的禁制?不可能!啊……」鬼首領突然睜大雙眼,想起了什麼。

  「那個戴著那傢伙耳飾的少年,難道,帶著他的,日之呼吸的血脈……?」

  想起戴著那對日之輪耳飾的男子,傳承那日之呼吸的可怕傢伙,無慘覺得一股不安隨著怒火快要爆發,冰珠般語聲陰陰的響起。

 

  「把那煉獄家的小鬼帶來!」

  隨著無慘的命令,無限城恍如有生命般律動起來,房間格局如轉動機關般旋轉變化著,一個平台伸至眼前,煉獄千壽郎被雙手反綁的身軀出現,無慘瞪著那小男孩,慢慢露出陰冷的笑,而千壽郎怕得不由自主發抖,卻仍然鼓勇瞪著鬼的首領,那眼神讓無慘唇角微微翹起嘲笑的弧度。

 

  「你的哥哥,不管你了呢。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他摸摸下巴,故作考慮狀,欣賞著男孩害怕的表情,豈料小男孩竟說出了他最擔憂的事情。

  「哥哥他一定可以掙脫你的控制……一定會恢復成人的!」

 

  雙眉一擰,無慘沒想到一個小小男孩竟有如此膽識,在這時候還敢頂撞自己,他陰惻惻冷笑。

  「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嗎……你以為你哥哥能活得了多久?一個不吃人的鬼,不出半月就會虛弱而死吧,但在那之前,我會讓膽敢違抗我的鬼嚐到比地獄更痛苦的滋味……而你,不過是代他受刑的人偶……」說著,無慘的眼艷紅起來,千壽郎全身如同被焚燒一般,痛得慘叫出聲。

 

 

  

 

 

  「……」

 

 

  在黑暗裡的鬼猛地睜開眼坐起身,紅色的瞳仁湧起激烈動搖,瞳仁的外圍圈外,焦色再度隱約可見,他渾身發抖站起身,掙扎著往外走去,在外面守著的炭治郎急忙擋住想走出來的鬼,以身擋住了足以傷害鬼的光線。

 

  「煉獄先生,現在不能出來啊!」

  「千壽郎……我必須……殺……嗚……」

 

  煉獄按住左眼,戰慄的體會著無慘之血的叫囂,渾身如同焚燒的痛楚,鬼之首領正在發怒,隱隱約約的,稚嫩少年痛苦的慘叫聲,讓無法救助嫡親骨血的鬼陷入了煉獄。

  「千壽郎?千壽郎怎麼了嗎?」

  煉獄猛然抬起頭,看著那個身為鬼之首領狙擊目標的竈門少年,拚命地忍住必須殺死他的衝動,不,不能傷害任何人,但千壽郎……

  嫡親的弟弟正在因自己而受苦,卻完全無能為力,成鬼的自己甚至連出去一步都成了奢求,更無法以傷害眼前少年或任何隊上同伴作為交換,生不如死的苦痛折磨著,心痛得快要炸開般。

 

  「救……千壽郎……必須……」

  「不要再出來了,拜託你,煉獄先生!」

 

  就在炭治郎竭力擋住煉獄,不讓他被光線照射傷害之時,不知從哪裡傳來鎹鴉的傳令聲,清清楚楚的傳遍了狹霧山,包括凝重等待柱合會議結果的水柱,及包圍狹霧山的鬼殺隊全軍,以及藏身於陷阱山洞中的炭治郎與煉獄耳裡。

 

  「前炎柱煉獄槙壽郎,因煉獄杏壽郎成鬼及千壽郎失蹤被鬼所擒,將以身負責;鬼殺隊全體,務必格殺成鬼之煉獄杏壽郎,不得越狹霧山一步!」

 

  遠遠傳來的,鎹鴉尖銳的聲音如利刃般一字字捅進煉獄心裡,鬼渾身失去了力氣,慢慢地跪了下去,不由自主地乾嘔,雙手痛苦的抓住胸前,竟用力得陷入肉裡,血浸透了衣衫。

 

  「是我……是我害的……該死的……只有我一個人……放過……父親……」

 

  「煉獄先生……」

 

 

  原本左胸口那可怖的傷口已經完全復原,炭治郎忘不了那可怖的血洞,忘不了眼睜睜看著生命漸漸流失的恐慌,然而現在取而代之的,是活生生掏出自己心臟的恐怖情景,那時的可怖血洞似乎又要重生,忘不了那時血浸透了衣衫的恐怖,炭治郎撲向前,抓住了煉獄已經陷入自己胸口的手。

 

  「煉獄先生,不要這樣!」

 

  金紅色的眼裡沒有半點生氣,只剩下痛苦與自責的茫然,少年赤紅色的眼眸映入眼裡,似乎烙進了心底,卻完全視而不見,而少年只能感覺眼前男子的身軀止不住的抖顫,他一字字,清晰而用力,成鬼以來第一次想說話,如今唯一的願望。

 

  「竈門少年……請放棄我,殺了我,現在。」

  在我再次被控制之前,在我還能以此身負責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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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終於找回了虐感(現在才開始嗎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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