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答案


  已然成鬼的自己,畢竟注定孤獨。

 

 

  「煉獄先生……」炭治郎一動也不敢動,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煉獄先生,他看進男子的眼,只看得見那埋沒一切的壓抑,他害怕起來,他還沒有心理準備,就算他早已下定決心,為了煉獄先生,即使獻出生命在所不惜,但,未經人事的孩子無法理解這個。

  他睜大了眼,任男子將前襟慢慢解開,當他低頭開始舔舐剛才咬過的傷口時,炭治郎瑟縮一下,卻不由得抬手抱著他,感覺男子從自己鎖骨一路往下。敏感的,未經任何人碰觸的稚嫩蕊纓落入了男子唇齒之間,炭治郎再也忍不住呻吟。

  「啊……嗚……」他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被抓得更緊,鬼的力氣以人來說本以難以匹敵,炭治郎雖然久經鍛鍊,此刻手腳卻軟了,只知道身體在發熱,不自主地微微喘息。
  為什麼?炭治郎喃喃自語般問著,卻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只能任那大手探進了自己最私密的地方,炭治郎終於掙扎起來。

  「啊……煉獄……先生……」
  少年的呻吟讓大手停止了一瞬,又慢慢收緊了束縛,身子被抱得好緊,男子的氣息催得炭治郎意亂情迷,恐懼卻愈加高漲,心頭一片混亂,無法思考,就算他知道自己心之所向,但這一切來得太快,對湧起的,名為慾望的東西,那麼陌生而失控,他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一切。

  感覺男子久經鍛鍊粗糙繭子的大手緩慢卻確實地侵略、撫摸自己最敏感的地方,陣陣難以言喻的,第一次體驗的,陌生的快感如電流般直衝頭腦,身體的反應那麼直接而羞恥,一切的一切都讓少年慌亂失措,而從未被採擷的,處子的蓓蕾被碰觸之時,他本能的、難以自制地驚跳,不由自主他喊了出來。
  「不……不要!」
  隨著掙扎,他出力把男子推了開,而男子就那樣鬆了手,任他從自己的懷抱掙脫,炭治郎本能地、心慌地道歉。

  「對……對不起,我……」一時間他竟不敢抬眼正對男子的眼神,只聽到他咬著牙吐出幾個字。

  「走!現在就走!再也別回來!」

   男子的命令讓少年退後,本能地往外跑去,羞恥與慌亂讓他亂了方寸,在轉身之際,炭治郎的餘光掃過男子,他低著頭,任垂下的髮掩住了眼睛,少年沒有看到男子恍若死去的眼神。


  隨著少年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煉獄再也支持不住,全身失去力氣靠坐在地。
  所以,這就是答案了。
  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心口的絞痛仍舊難熬,他疼得發抖。
  是否仍然有所希冀,曾經存有萬一的希望與癡心妄想,或許有可能,即使破壞一切,少年也會留下的可能性。
  可畢竟,事實總是殘忍。
  他並不怪他,畢竟少年太過年輕,所謂的誓言,在陌生與恐懼面前,也無法成為堅持的理由,況且他也許根本弄錯了,誤把仰慕當成愛情,而現在只是讓他認清一切,也讓自己認清事實。

  已然成鬼的自己,畢竟注定孤獨。
  只是沒想到,這樣的念頭竟讓自己絕望般痛楚,煉獄按住心口,痛得難以呼吸。
  這是怎麼了?竟對這少年陷了下去?可笑至極。
  他笑了出來,笑得流出了淚。
  這樣就好了,這成鬼的罪孽之身,就可以毫無牽掛地從這世界消失。

  他慢慢站了起來,拿起了日輪刀。
  他不想給少年帶來負疚,因此他不會死在這裡。
  怎麼,你以為他還會回來?念頭陡起,又是一陣疼痛,他慢慢走出去,如果能死在陽光下,也算死得其所。

  然而踏出山洞,卻發現天色已暗,樹林恢復了黑色,煉獄朝樹頂望去,那裏看不到亮光,就像面前只剩下往地獄的一條路。
  此山已被鬼殺隊包圍,他慢慢朝山頭方向走去,他想要找一個寧靜的,旁人找不到的地方埋骨。
  然而就在此時,體內鬼之血液突然沸騰起來,感官突然間提升至極限,強烈的感覺到另一隻鬼的接近。

  這是,怎麼回事?這附近怎會有其他的鬼?
  就在煉獄握住日輪刀警戒之時,某個聲音傳來了。

  「你在這兒啊,總算找到你了,杏壽郎。」
  煉獄猛然抬起頭,頭頂月光照耀下,那個白色身軀上布滿黑色條紋的傢伙,害自己淪落到如今死不死,活不活境地的始作俑者—上弦之參,猗窩座,正漾著似笑非笑的笑容冷看著自己。

  見到上參,煉獄感覺喪失的鬥志一瞬間漲到了極限,如果可以殺了他,至少可以贖自己的罪,可以救助父親,至不濟自己死在他手上,也算死得其所。

  只是再也想不到的是,那個至親的小小身影竟同時出現了。
  「哥……」聽到這個聲音,煉獄激動得發抖,只見千壽郎的身軀被吊在樹上,慢慢地旋轉著,但要命的是,他的脖子被繩圈吊著,只能用手拉著抵住繩圈,支持全身的重量,只要力量用盡支持不住,就會被吊死。

  「千壽郎!是千壽郎嗎!」煉獄想要衝過去,猗窩座的身影颼地落下擋在前方。

  「急什麼呢,我們可還沒好好較量呢,那小孩已經差不多出氣多入氣少了,在他死掉之前,你得贏過我才行啊。」

  「你說甚麼?」
  「這小孩被無慘大人折磨得差不多了,我特地把他帶來讓你見他最後一面,是不是慈悲得很?」
  猗窩座舔舔手上斑紋,「前提是要讓我盡興啊,杏壽郎。」
  煉獄瞳孔收縮,鼓起如今全身所有力量,炎之呼吸發動,他衝了過去。


  ***

  出了山洞,炭治郎慌不擇路地奔跑,心臟無法控制的狂跳,分不清是害怕或心動,或只是奔跑出力,畢竟剛剛才失過血,他腳下突然一軟,差點一頭栽到一個陷阱裡,懵住了的他結結實實摔了一大跤,他趴在地上,眼睛睜得老大,慢慢地爬起,抱住自己身軀,不斷喘息。

  剛剛被解開的前襟彷彿還有殘餘的熱氣,炭治郎喘息漸止,抱著膝怔怔地望著前方。


  「剛剛那是……怎麼了?為什麼,煉獄先生會對我……那樣……」
  腦子一片混亂,他抱著自己,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
  想起男子的擁抱,他強烈的男子氣息,獨屬於煉獄先生的味道,那大手摸上後腰敏感處的戰慄,還有頭一次最私密的地方被撫摸的驚跳,此刻想起來也要面紅耳赤,難以自已。

  他無法思考,只能抱著自己,任憑剛才的經歷在腦海裡一再一再地重複,包括男子極盡壓抑的聲音,他抱著自己的力道,他撫摸自己的觸感,一切的一切隨著回想越來越鮮明,孩子卻還是無法釐清那些舉動裡所有的意義。

  他就那樣呆呆地抱著自己,望著前方,任憑時間緩緩流過,沖刷、冷靜著身心,任男子抱著自己的話語一句句流過心中,泛起一陣陣漣漪。
  『如果我想要你,你會推開我嗎?』男子低沉的、壓抑一切感情的聲音彷彿在耳邊回響,不知道為什麼,讓炭治郎心痛得想哭。

  這個問題,埋藏了多少感情與試探,痛苦與自卑,他無法理解,只能將頭深深埋進臂彎裡,試圖平息那讓人氣為之窒的悶痛。
  『如果你不要,現在就推開我!』那深埋著痛楚的語音,是隱隱的暗示,又像是命令,又像是祈求……炭治郎突然一個機伶,醒悟了些什麼。
  現在就……推開我……
  隱隱感受到了煉獄真正的意圖,少年卻仍在迷惘。

  剛才男子碰觸到了自己最最私密之處,完全陌生的,如電流般的快感讓少年本能地想逃,但,如今想起來,卻想要再度回到那個懷抱。
  明明,明明是渴望著他的擁抱的,又為什麼要推開?

  我到底在害怕些什麼……
  一直一往無回,橫衝直撞的自己,竟在這時候退縮了……
  炭治郎突然間醒悟了什麼,心口如扭轉般疼痛。

  如果我想要你,你會推開我嗎?

  那是試探。
  最終得到的,是如此殘酷的結果。信誓旦旦的諾言,到頭來,竟然這麼脆弱而不堪一擊。

  「我……發過誓,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離開煉獄先生的……」
  「而我卻……」

  突然間想起,轉身逃走時,看向煉獄的最後一眼,那低著頭,不讓自己看見的真心,炭治郎心頭絞痛,不祥的預感湧起滔天巨浪。

  「我……我做了什麼……」
  「我竟然逃走了……我……明明發過誓,永遠不離開的……」

  驚覺自己犯下大錯,炭治郎掙扎著站起,回頭往來處衝去,卻驚覺已經丟失了來時路,就像自己丟失了煉獄先生的懷抱。

  「不,不是的,我不是,不是想推開你,煉獄先生……」
  「我……我喜歡你……」
  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刻,少年的眼睜大了。
  瞬間他終於懂了,懂了那些心痛的意義,懂了那些陌生的慾望,懂了想要擁抱、想要觸碰的渴望,而他卻那樣錯過了,以最最殘酷的,痛徹傷徹的方式。

  痛悔化成眼淚從眼裡崩潰,想到自己逃走對煉獄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傷害,只是稍稍思及便不寒而慄。

  應該牢牢抓住的手,卻擅自鬆開了。

  「煉獄先生……對不起……請原諒我……」

  此時天早已全黑,樹林裡全然不知方向,就算是熟知地形的炭治郎,想回到原來的山洞也非易事,就在炭治郎像隻無頭蒼蠅般奔走又像失去依恃的孤雛般失魂落魄之際,變故陡生。

  遠處的山頭竟突然爆起轟然巨響,一道火焰衝上天空,那熟悉之極的炎柱燒紅了天邊,炭治郎驚懼地看著,心臟狂跳。

  那是……死也不會認錯的火焰,那威力如此熟悉,獨屬於炎柱,煉獄杏壽郎的炎之火,如同道標一般矗立著,炭治郎擦乾眼淚,立刻朝那方向衝了去。

  煉獄先生,求你,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一次,我絕不會,絕不會再推開你,決不會再放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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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前夕趕出來,許願有很多留言(不要生日快樂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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