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十三 告別

人造人湊著少年的耳邊低語,更惡意地咬了少年白晰的頸,留下紅色的印記。
「放開你的髒手……」但羅伊隨即發覺,不尋常的是孩子的反應。
恩維的碰觸讓身子顫慄,少年的目光卻仍是一片木然,絲毫沒有掙扎的跡象。
任由那對手掌一寸寸地侵蝕。
「鋼!你怎麼了?」
「你似乎還沒搞清楚情況呢,火焰大佐。」恩維笑著,語尾的顫音因為興奮而起。

「鋼小不點的心意,你還沒搞清楚呢,要不要試試?」

羅伊心頭發涼的同時,那雙手竟放開了愛德。
「你在說些什麼夢話?鋼,快過來!」
滿以為少年必定可以趁此機會逃回自己身畔,回到自己的懷抱,然而,無法置信的是,那孩子,連一動都沒有動。
全心迎敵,準備破解任何恩維攻擊的羅伊怔住了。
只一瞬間的功夫,空隙已失,那孩子,已重新落入了那人的掌握。
「聽好,羅伊‧馬斯坦古,鋼小不點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

石破天驚的勝利宣告,惡意的笑容炫耀著勝利,但羅伊只能看見少年木然的面容,彷彿是預告著今後的自己。

失去他的自己。

「來,鋼小不點,為了讓他死心,你自己說吧。」

少年那蒼白木然的臉龐終於朝向了自己,羅伊卻絲毫感覺不到喜悅,那雙原本絕美的雙瞳,早已看不到任何光彩,出奇的是,即使如此,孩子的身姿容貌還是能讓自己悸動不已,心臟不爭氣的鼓動,到了痛楚的程度。

「我……」孩子的口唇動了,每一個字吐出都是那麼艱難,

「幫我告訴阿爾,對他,我很抱歉,我……

他咬咬牙,說了出來。

「我會還他的,他的身體,我會還他的,我無法給他感情,只有這個,我會還他的,只求他能原諒我……

羅伊默默地聽著,拳頭卻不由自主地緊握,隱隱知道,有些可怕的,無法負荷的事情將要發生了。

「只要他能原諒我,我什麼事都願意做,無論他要什麼,我都會給他,就算是要我的命……

那句話讓羅伊打了一個寒噤。

「你胡說些什麼,鋼!」

「你還不瞭解嗎?」人造人尖刻的聲音讓羅伊轉向恩維。

「哼哼,你以為為什麼鋼小不點會這麼湊巧來到這附近?」

「是我引他過來的。」在羅伊的昏炫下,那人造人白晰的牙齒格外刺眼。

「我告訴了他你告訴我的所有事情,包括這裡,傳說之地的祕密。」

羅伊一晃,退了一步。

傳說之地。

那個自己心心念念的尋找,可以得到毀去一個國家,甚至建立一個國家的力量,那是自己為孩子準備好的,幸福的流星。

為了這個,不惜冒險在東方明查暗訪,暗自吸收伙伴成立了「star」,目的即是要尋找這地方的情報。

據說,在東方的傳說土地上,有蘊含力量的石柱,一旦找到石柱並且發動,就能得到強大無匹的,名為賢者之石的力量。

之所以不將這個消息告訴愛德,是因為害怕。害怕孩子將離自己而去,尤其在聽說那獻祭的力量可能是什麼的時候,深沉的恐懼浮上心頭。

以孩子對弟弟的執著,很有可能不顧一切,甚至,以自己為犧牲,絕對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他對孩子瞞去了這個消息,只給他無關緊要的其他情報吸引他的注意力,盡全力瞞住這個消息,以自己的力量,漸進地尋找。

不得不承認,對這孩子的在意,已是如此不顧一切。

當知道喚醒石柱的力量可能是什麼時,不知道為什麼,不祥的感覺始終縈繞不去。

那個可怕的條件,彷彿是一個大錘,重重在心上搥了一記,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少年的身影。

曾在生死一瞬間的伊修瓦爾戰場上打滾生還的人,除了身為國家鍊金術師「活人兵器」的本事外,靠的就是這一瞬間的,無法有任何理性解釋的第六感。

這直覺助他在戰場上無數次出生入死,他無法忽視這感覺,就算當時的自己有多麼覺得無稽,聽到「絕望的人」這樣的條件,腦海出現的少年身影仍讓羅伊打了寒顫。

於是,用盡一切手段,只為了瞞住這個消息,只為了保護這孩子,而如今,只因為一時的疏忽,惡夢竟然成真……

一瞬間,靈光一閃,羅伊忽然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明白布拉德雷和恩維的目的,甚至阿爾,也只不過被他們利用的其中一顆棋子,最終的目的,只不過是自己最在意的戀人而已。

「你們……想讓愛德,成為獻祭,是嗎?」

咬著牙說出了他們的目的,同時也希望能夠點醒少年,不要落入這些人的陷阱,然而,少年的反應讓羅伊一陣絕望。

「我……必須要去。」

「如果這是我的罪,如果用這身軀可以償還,」

少年抬眼看他,微笑。那一瞬,羅伊幾乎感到了錯覺,似乎眼前又回復了以前那個神采飛揚的剛強少年,只是神色間那歷盡的蒼涼卻已無法撫平。

「我心甘情願。」

少年微笑的那一刻,羅伊感到了激烈的心痛。

「我已經決定了……所以,幫我去找阿爾,好嗎?」

「告訴他,在傲爾山峰之上,我在那裡等他。」

羅伊閉上眼,強烈的暈眩襲擊著意識。

「我呢?鋼?我呢?」

你想自己一個人去了,是嗎?你不再管我了,是嗎?所有的過去所有的甜蜜所有的誓言,再也沒有意義了,是嗎?

聞言,少年低下頭去,任金髮流洩遮住了空洞的眼睛。

愛人痛心的語音,卻只讓他想到這副身軀背負的罪業,與那些痛入骨髓的骯髒,再也不堪回首的記憶一齊灌入心底,雙膝一軟就要倒下,身後的人造人撐住了他。

「你想讓他放不下你,是嗎?你想讓他阻止你,是嗎?如果你不管你弟弟了,你盡可以跟著他走,可是,他還會要你嗎?這副身子,早就不是屬於火焰大佐的了,不是嗎?」

刻意的低聲細語,一字字一句句,像是滾燙的烙鐵烙著心。

是啊,我寧願消失的,不是嗎?在經過那些事情之後……一瞬間,眼前愛人曾經說的話瞬時躍入腦海。

『我喜歡,完完整整的你。』

這句話,對此時的少年來說,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已經不再完整了……

痛徹心扉的話語,全身的力氣都被奪走,幾乎發不出聲音,只有細若蚊鳴的聲響,再也傳不到心愛的人心中。

少年再也無法支撐下去,整副身子幾乎都靠在恩維身上,再也沒有力氣支撐了,此刻,少年只覺得好累,好累,好累。

如果這副破爛骯髒的身體還有一點唯一的用處,就把它拿走吧,只要能從此無知無覺,只要能從此無愛無恨,只要能從此無痛無傷……

「再見了。」

只有嘴唇緩緩地動,沒有力氣說出聲音,對少年來說,那是唯一的,無聲的告別。

對此生最愛的人。

 

 

幕十四 崩潰

 

「恩維,幹得好呢。不枉我向你說了所有的情報。」

微笑地看著恩維帶著愛德逃離羅伊的金‧布拉德雷看著眼前的蒼白少年露出笑容。

「……難不成你都在旁邊看著?幹什麼不出來幫我?」

「你明明可以應付的不是嗎?有自願跟你走的這孩子在你手上,還怕對付不了一個還有『任務』在身的焰之鍊金術師?」

「況且我要是出來了,這孩子很有可能會改變主意的,你說是不是?」抬起了手,輕輕撫上少年因震驚而呆滯的臉頰。

這個聲音像是陰魂不散的惡鬼,少年整個人晃了一下,本能地後退想逃,身後的恩維卻立刻捉住了他,身軀儘管虛弱卻用盡了全力,恩維竟然險些抵敵不住,但畢竟身心打擊早已到了極限,轉眼間便被恩維所制,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想跑?現在已經太遲了唷。」布拉德雷得意地笑著,想撫上少年因喘息而染上些微緋紅的臉頰。

連那人的氣息接近都覺得痛苦,愛德仰起頭,豎起了如今僅有的防護,僅剩的籌碼——

自己的生命。

「你不想要祭品了嗎?」

那隻手停止了前進。

「你從一開始,要的就是這個吧。」

所有的手段,所有的折磨,所有的心機,都是為了這個。

「你不過是要我絕望而已。」

少年笑了起來,那笑容明明是豁達,卻如此慘烈。

「我什麼都沒有了。」

「我如今僅剩的,也只有這條命而已。」

「哼。」冷笑一聲,布拉德雷嘲笑的嘴角微彎,「耍過一次的招數還敢來第二遍嗎?」

「我知道你不敢死的,至少,不是現在死。」

手掌慢慢接近的感覺像是一分分撅住心臟般難受,撇開了頭,愛人的黑眸瞬間浮現腦海,恩維帶著自己離開的時候,他是怎樣的表情呢?

奇怪的是,宛如凌遲的痛楚卻像是沒有感覺。

眼前的黑暗竟像是保護網似的,隔離自己和這個骯髒的世界。

反正已然如此,最好什麼都看不到——

那手,卻被恩維阻止了。

「喂,你便宜早就佔盡了,現在還要來跟我搶?」

恩維臉色不豫,一臉的兇相就像要吃人,像極了保護自己食物的狼,那樣子讓布拉德雷冷笑,卻也縮回了手,看著恩維將少年抱得緊緊,而那孩子,像是一切都已無關一般,臉上的表情竟是一片淡漠,彷彿這世上一切事情,包括自己的身軀,都與他再也沒有關係。

就算在臉頰上、身軀上,來自人造人的親吻正無情地侵略,那身子如同死人一般毫無反應,對少年來說,這副身軀早已毫無意義與價值,只是自己骯髒的證明而已。

然而,老天卻像還不肯放過少年似的,更深一層的絕望竟於此時將他狠狠投入地獄。

「我這樣吻你沒有感覺是嗎?那這樣呢?」說到第二句時,聲音變了。

那低沉的耳語讓少年臉色慘變。

「不……」少年的唇微微張啟,全無血色。

「怎麼?不喜歡這聲音?你有反應了,不是嗎。」

恩維,不,如今是羅伊‧馬斯坦古的臉龐現出恩維式的詭異微笑。

「不……」

撕心裂肺的吶喊衝破了少年的喉嚨,不要這個!不要冒充他!不要奪去我僅有的!不要!

原本如同死人一般的肢體發狂一般的抵抗,拒絕著這個人,就算那聲音多真,那膚觸多像也不是他,不是!不是!不是!

捉住少年冰冷的手掌,如同鐵銬一般壓在冰寒的地上,火熱的唇則壓住了少年的,就算那已如同冰塊一般的冷。

「不要……」只說得出這句話,熟悉無比的那人的唇,好懷念,好懷念,好懷念,你可知道我好想你,你可知道?可知道?

機伶伶一個冷顫,從深心裡湧出的拒絕席捲了意識,可身體在呼喚著,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觸感,整個身體都記得,每一分、每一寸都記得——

不—————————

淚水奪眶而出,這也許是全身上下唯一可以由自己控制的東西,淚的觸感在眼角頰邊滑動著奔馳著,可也抵不過從整副身軀傳來的強烈折磨,那是全然矛盾的、混亂的、迷失的、痛楚的、茫然的、快樂的、迷戀的,所有熟悉的陌生的感覺一起湧上,最後卻換成了赤裸裸不堪入目的欲望。

為什麼,為什麼要有感覺,為什麼明明知道不是他,那不是他!不是!

用盡全力撇開頭拒絕那人的吻,卻被強硬扳了回來,如同被撬開一般侵入的舌如同蛇體一般舔舐掠奪著每一寸,明明是屬於那人的味道,但卻和羅伊溫柔的親吻不一樣。

那不是他!他不會這樣對我!

一瞬間的體悟,直入心肺的劇痛讓少年喊了出來,雖然只有囈語般的聲量,卻已是少年唯一的,全心全靈的呼喚。

「羅伊!」

「你不是在叫我嗎?為什麼不肯看著我呢?」

那是那人的聲音,那是自己唯一的呼喚,但是那不是……不是……不是……

「你看著我,看著我啊,你不是在想我嗎,看到我,你不高興嗎?嗯?」面前幾乎逐漸模糊全暗的視野,是如今唯一的屏障,時好時壞的黑翳也許是因為過份激動,竟然在此時漸漸消散。

少年看到了他。

視覺傳達至腦海,少年只覺腦際轟然一響,死命想撇頭,下頷被箍得好緊;想閉上眼睛,那人的影像卻似停留在視網膜般,揮之不去。

那人的手探了進來撫摸著,胸膛的突起、平坦的凹陷,脆弱的腰身他無一不碰,那是羅伊的手。愛德記得清清楚楚,沒有戴手套時,那雙手是平滑卻略微粗糙的,溫暖卻帶著些微霸道的,令人安心、眷戀的撫觸——然而如今,那手撫過機械鎧與肉身連結的地方,顫慄延展擴大到了每一寸肌膚,被壓在地上的身子,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空間。

「不……」

在早已放棄他的現在,這樣的碰觸是無比的酷刑,身體竟不由自主起了反應,是他,是他正在吻我,是他正在愛我,他還在我身邊,從沒有離開過。

不是嗎?不是嗎?

但是,當他冷酷的言語進入耳膜,殘酷的真相如一桶冰水澆熄了所有希望。

我早已失去和他在一起的資格……這具壓在自己身上的人體,硬生生扯著心,活活地撕裂,血口大開著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你熱起來了不是嗎?你愛這副身體對不對,瞧,你流出來了呢。」

下腹處傳來要命的涼氣,衝上頭頂卻變成了熱氣,要害被他握住,正可恥地吐出銀白的汁液……

可以讓我做一次夢嗎?

就算不是真實的也沒關係……

如果可以由你的手把我弄壞……

把我弄壞也沒關係,就算那是假的也好,只要能讓我感覺到他……

身體是熱的,心卻如同刀割一般死去活來,明明是屬於他的膚觸,是屬於他的溫暖,但是那不是。每次的醒悟都是一次無情地切割,那人以少年的痛苦為樂,一次次提醒著,煎熬著,這到手的玩具,如同貓玩老鼠一般地耍弄折磨。

「你哭了是嗎?為什麼要哭呢?這不是你要的那個人嗎?」

以親吻吻去淚水,溫柔的舉動卻讓少年痛苦地抽搐,屬於少年的潔白身軀顫抖著,則是絕佳的催情春藥。嗅著少年頸旁芳香,狠狠地咬舐少年的頸項、胸前的紅櫻,挺秀的鎖骨,將自己的記號一個一個地,狠狠刻上。

「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你要誰我都可以滿足你,你只能被我一個人滿足,聽到沒有!」

扯開單薄的襯衣,褪下少年的底褲,將他整個人抱了起來,緊貼著自己的軀體,讓爆炸般的欲望將兩人淹沒。

粗暴地掰開少年的臀瓣,將男人的碩大抵在洞口,卻並不急著進入,因為他在欣賞著,欣賞著少年無法自制地抖顫,茫然卻難掩苦痛的表情。

「不……」無意識地自語,也許如今的少年,已經只能說出這個字。

「不?你還有資格說不嗎?」嘴角的笑容滿是譏笑,臉靠得少年好近,近得他逃不掉。

「我只是,要你看著我而已。」

看著我辛辛苦苦為你扮的造型。

「羅伊」的嘴角微笑著,那笑容卻令人寒顫,從頭頂冰冷到每一寸指頭、每一寸腳趾。

少年打起抖來,明明是那人的臉孔,為什麼自己卻無法抑制的冷,好冷,好冷……

羅伊,羅伊,羅伊……

無意識的冥想,那人刻骨銘心的名字不斷迴響。

在這個時候,那凶器貫穿了進去,連心一起串刺。

身體的劇痛比不過心裡的絕望。

明明是那個人的觸感,為什麼如此痛楚……

「你感覺到我了嗎?嗯?」細細的耳語輕喘著,那氣息如此火熱,那人在自己體內衝刺,恍若烙鐵一般滾燙,在自己體內燒灼著,好痛,好燙……

是你嗎?是你在怪我,在以這種方式折磨我,是嗎?是嗎?

睜大的眼裡投射進的是那人的臉,可是那表情不一樣,不是那樣溫柔地說著「不要就推開我」的紳士,而是殘忍無情,被慾望吞沒的獰笑。

「嗚…………

再次的醒悟如此痛楚,不由自主地扭動身軀,想要逃離、擺脫體內的灼熱,那碩大在體內燃燒著,燒得自己快要融化、分解。

始終閉上嘴任憑折磨的孩子終於發出了呻吟,那聲音讓原本的渴望愈加膨脹,到了瘋狂的地步。

「你想逃嗎?別想!別想逃離我!」察覺少年激烈地反抗,那甬道卻因為掙扎愈顯緊致,孩子體內的觸感如此甜美,簡直像是黑洞般死命地引吸,致命地快感讓他更加捉緊了孩子,將更加膨脹的碩大頂入孩子的最深處。

「不…………羅伊……羅伊……羅伊……」至極的痛苦與該死的快感隨著身軀的扭動掙扎愈加明顯,體內感覺著他,每一分每一寸都被佔領充滿,原該甜美的感覺卻如此痛苦,少年無意識地掙扎著,哀鳴著。

「你要的不就是火焰大佐嗎?他不就在你眼前,你還叫什麼?」捉住少年的分身,將那吐著銀液的部位狠狠地捏了一把,看著少年抽搐掙扎,他再次一挺,完全地嵌入,那楔子進了去,飽和充滿,再難分離。

「出…………放開……放開我……」儘管死命的拒絕,身體卻誠實地張開著渴望,渴望著愛人的身體,恨不得和他融為一體,就這樣解脫而去。

「放開?我說過,你逃不開我,永遠!」咬牙切齒地再次挺進,將屬於自己的一部分射入少年的身軀,這樣就行了,只要這樣,你就是我一個人的,永遠……永遠……

扮演另一個人也沒有關係,只要你能屬於我……

「我知道你看到我了,不是嗎?怎麼沒有來抱我呢?是不是想要我這樣叫你?」

 

「鋼……」

 

在耳旁的輕聲細語卻如遭雷殛,少年再也支撐不住地崩潰。

那名字,那獨屬於自己的第二個名,那專屬於那人的愛稱,那世上獨一無二的,他叫我的聲音……

 

 

 

「喂!恩維!住手!」

「幹什麼啦!你沒看到我們正進入狀況嗎?」現在身為羅伊的人造人仍在親吻著孩子,只是那炫目燦陽已成了末日死灰。

「現在不是風流快活的時候了!看那個山頭!」

「什麼事大驚小怪的啦!」喃喃抱怨著,好不容易親吻著的唇終於有空離開少年的身軀,看著那顫抖著的潔白身軀,那雙如星辰般亮點的金色眸子如白矮星般黯淡無光,突然有一瞬的憐惜,恩維離開了孩子,為他將那褪去的衣衫重新穿了上,這才回頭看向山的另一邊,這一看卻是當場呆若木雞。

「什……」偽羅伊瞠目結舌,臉容一下子恢復成另一個人的模樣跳了起來,緊盯著遠處不放。

「那是什麼?難道……」

距離山頂不遠的某處正放出不尋常的光芒,像是一團光彩球般惹人炫目,只是稍縱即逝,一下子便歸於黯淡。

「立刻去看看吧,帶上那孩子……」布拉德雷的話還沒有說完,卻以看見應該已經完全虛脫的少年不但已經站了起來,並且正在往外走去。

「想跑嗎?」伸手去抓,卻剎那間被甩開,那力量竟大得驚人。

又驚又怒之間,卻見少年走了出去,有些搖晃卻很穩定地朝著剛才發光的地方走去。

繞至少年身前,卻見他直瞪著那處地方,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竟像是沒有意識。

心臟打著鼓,布拉德雷似乎明白了什麼,不再試圖阻止,任憑少年一步步往前走去,旁邊的恩維卻未意會過來。

「怎麼了?人要跑了還不抓回來?」手一伸卻被布拉德雷阻止。

「到底怎麼回事?」恩維猛然回頭,真準備要翻臉,布拉德雷則是完全無視。

「你還不懂嗎?」

「石柱已經被召喚出來了。」

「你剛剛已經啟動了儀式,在你以馬斯坦古的臉和聲音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

「那孩子是被牽引著去了。」

「前往最後的儀式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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