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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總統給予的稱號下來了。」
「你的稱號是鋼。」
「鋼之鍊金術師。」

那孩子在男人面前露出自信的微笑,坦然地接受了這個諷刺卻又如此吻合的稱號,那一瞬間,少年竟如此耀眼,金色的炫目光芒照耀了永無止盡的黑夜。


只能以驚豔來形容吧。

第一次看到這孩子的時候,是即使下一刻死去也不奇怪的模樣,然而男人知道,這樣的年紀卻已有本事進行人體鍊成,如此驚人的才能,如果可以利用的話,自然要儘量利用。
以安慰的方式,撫摸他那軟軟的金髮,以及可愛卻毫無生氣的臉龐。
男人並不知道少年感受到自己沒有,於是除了愛憐的撫摸,也給了他近似殘忍的當頭棒喝。
他相信這孩子會懂,會再次站在自己眼前。
只不過他從未想到會有這麼快。

比起那時初見,如今的模樣竟似脫胎換骨,驚訝於那副小小身子的負荷,還有無法抹滅的美麗。
尤其是那雙純金色的瞳眸裡,閃耀著如太陽一般的熾熱決心。
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存在,就像一個精緻的展覽品,但卻不是易碎的嬌貴,而是百折不撓的堅鋼,男子驚覺,自己竟為這少年著迷。

不過很快的,男人便發覺,那孩子只是為了他的弟弟,為彌補他犯下的罪而活,至於自己,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

男人不慣於此。
名為羅伊‧瑪斯坦,稱號為焰的男人,軍中升遷最快的明日之星,向來皆秉持著一種信念:「世上沒有得不到手的東西」。

女人不用說,投懷送抱的人太多,甚至在他的陰影之下,連下屬的女友也一個個全部移情別戀;至於大總統之位,憑他運籌帷幄的手段,那個位置遲早也不過是囊中之物。
但是他發覺,只有那個少年,他抓不住。

可以利用的便盡情利用,這一點他自然對少年運用得淋漓盡致,但少年的心,則不在。
要如何才能得到他?這個慾望成了男人除了往上爬之外的最大想望。

於是,在一個夜裡,男人強吻了少年。

其實並不想要嚇著他的,只是那孩子急著後退逃走的反應讓人無名火起罷了。
在被凶猛的小貓咬了一口的同時,抹著嘴唇的血,男人如此想著。

怎樣才能讓他沒有機會逃走?
怎樣才能讓金色貓兒乖乖聽話?

黑色的朦朧裡,殘忍悄悄掩蓋了一切。






向來不喜歡將原本不屬於自己的一部分示人。
那是負咎、墮落,與懲罰的象徵。
那是,我的罪。





「體檢?為什麼突然要做這個?」
被叫住的少年有些詫異。
「這是大佐親自下的命令。」哈博克說道,看起來卻有點心虛。
「我拒絕。」
「我已經交了報告,馬上就要離開了。」說著回頭就走。他隱隱知道是怎麼回事,那件事情的後果,或者說是報應,這麼快就又來了。他冷笑,手腳卻剎時冰冷。

「不行啊大將!大佐下過命令,鋼之鍊金術師不得缺席的!」哈博克終於沉不住氣著急起來,這話卻讓少年心裡一沉。

「我?為什麼?」這個稱號,自己的第二個名,沉重儘管揮之不去,至少是自己心甘情願地背負;然而從哪天起,那個黑色陰影卻如影隨形。

只要我在這裡一天,這個名字和這個人,就會一輩子跟著我嗎……
打了個寒顫,週身彷彿被機械鎧奪去了溫度一般發冷。
不……不會是這樣!我一定會,一定會達成我的目的,一定會的!
暗自再度下定決心,走出了辦公室,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卻冷不防一隻手將自己捉住。

「你想去哪裡?沒完成檢查之前,不許離開中央市。」
強硬的命令,不得轉圜的語氣,少年回過頭,自己的上司,羅伊‧瑪斯坦,正以那雙見不到底的黑眸直視著自己,從來無法揣測那人的心意,無從捉摸的恐懼。
「這是命令。」
「我身體好得很,不需要檢查!」
這句話衝口而出的同時,他看到男人眼裡的光,一時間竟不寒而慄。
彷彿是被盯住的青蛙一般,無處可逃。
「要檢查的,不是你的健康……」
極端的恐懼慢慢放大,男人低沈的聲音瞬間與那時重合。
「檢查的是,你的罪。」

少年全身抖了一抖,抬起頭瞪視著眼前的上司,眼裡的神色彷彿被砍了一刀,靈魂登時鮮血淋漓。
他瞪視著眼前的上司,掩去痛楚的神色,代之而起的是極端地倔強。
「你是什麼意思?」痛楚的神色能掩飾,臉色卻已褪去了紅潤,少年覺得可恥與憤恨,明明知道他想要什麼,明明知道自己的無力,但不能不掙扎。
即使垂死。

「明天一早檢查,無故不到者軍法處置。鋼,你該明白嚴重性。」
男人對他的問題視若無睹,只是丟下了這句話便逕自離開。少年看著他的背影,黃昏的夕陽將男人的影子拖長,籠罩住了自己。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前,四肢彷彿被上了銬鐐,再也無力舉起。


軍方的體檢是特殊的體制,每個人進入軍隊之前都要經過的關卡,在特定的體檢官面前,必須脫去全身衣物實行徹底的檢查,除了例行普通的身體檢查外,體檢官得視受檢者個人情況增加或減少檢查項目,至於是什麼項目,則因人而異。受檢者對於體檢官的指定檢查,不得拒絕或隱瞞身體情況,違者軍法處置。

而少年的體檢官,是他的直屬上司——羅伊‧瑪斯坦。


***

候檢室前,少年看著純白色的門,眼裡卻不似以往的活潑,像是要赴刑場一般面無表情。
手握上了門把,卻始終無法移動手指,整條手臂都廢了似的無力。

「愛德華‧艾爾利克!」

被喊出的名字讓少年全身打了一個冷顫,彷彿是被迷惑的羔羊一般,手指不由自主地動,連帶著身子一起,打開了那扇門。

那人的身影入眼,再也忍不住想逃的衝動,顧不了後果,下意識地便回頭想奪門而出,卻早被料到一般,被那個比自己高出太多的身影完全堵死了去路,手臂被牢牢握住,如同鐵銬一般絲毫動彈不得,愛德抬起頭狠狠地瞪著他,他不得不這麼做,否則便無法抵抗男人施予自己的那股可怕壓力。

「想逃嗎?」
「即使弟弟被徵召入伍也沒關係?」那男人胸有成竹地微笑。
極力掙扎的手臂突然停了下來,剛才還像是張牙舞爪的山貓,現在卻完全失去了生氣,少年的這模樣引來男人貌似憐惜的撫慰,他撥開孩子額前的金髮,大手插入那茂密的金色之中輕輕摩挲著。
「現在前方吃緊,別說是你,如果真需要,我也必須徵召對作戰有利的人才,譬如……」
男人箍住他的手施力更緊,低下頭附在少年耳邊輕輕吹氣。
「阿爾馮斯,你的弟弟。」

他看進少年那雙金眸,那美麗的琥珀在一瞬的失神之後是莫名的激憤。
「你不可以這麼做!阿爾他沒有從軍!你憑什麼!」
孩子又開始大力地掙扎,無所謂地放開了他,因為男人清楚知道,孩子逃不過自己的手掌心。

有弱點的人,只消輕輕一捏,就能讓他無條件地屈服、匍匐在自己跟前。

「你知道我可以。」
「只要我願意。」

「……」
少年低下了頭,良久良久,男人並不說話,只是欣賞著孩子的模樣,嘴角的微笑始終沒有消逝。
他在等。
等著看孩子能撐多久。


「……你要的是什麼?」他終於說了話,屈服的證明。

男人微笑彎度更深。
「做你現在該做的事。」
「你知道的。體檢的規矩。」
少年抬起了頭看著他,適才的激憤不復見,代之而起的是一片木然。

「這就是你要的?」
少年平靜的神態、壓抑的語調,以及無焦距的眼,不知怎地讓羅伊心裡一抽。
「好!」這聲一出,那孩子開始寬衣解帶,除去手套,露出一鐵器一肉身的特殊手掌,紅色的披風委頓在地,黑色的上衣卸了下,露出那屬於少年的身軀。
稍嫌稚嫩卻看得出充分鍛鍊過的身體,原本應該潔白無瑕的身軀之上連結著神的懲罰,機械與人體的結合處遍布的傷疤如此明顯,代表這孩子擔著一種怎樣的沈重,大人也不見得可以撐過的苦難,在這少年身上則是一種理所當然般,如此不協調卻又如此諧和,如此的矛盾。
正如男人對這孩子的感覺。
雖想恣意憐惜,卻又禁不住折磨的欲望。

想讓這受過大苦的孩子跪在自己跟前,想讓這孩子在自己的身下哀鳴,想扭曲他那倔強的表情,想燒化他鋼鐵般堅強的心,折斷他欲飛翔遠走的羽翼。

精赤了上身,看也不看羅伊一眼,咬咬牙,一瞬間,衣衫盡褪,那稚嫩卻堅強,沈重而罪惡的身軀就這樣沒有遮蔽、毫無尊嚴地攤在羅伊眼前,腳邊的紅色披風像極了濃烈的血液,格外慘烈。

羅伊屏息看著這一幕,少年的身子在紅色的披風襯托之下,呈現著白膩如瓷器般的完美絕姿——原本該是如此,右手與左腳卻像是衣服上的補丁般,並出奇地與原本的身軀搭配完美,些許的不協調加深了沉重,彷彿是上天嫉妒那身完美,於是殘酷地扯去了兩部分,再硬生生接上難以抹滅的罪惡機械。
墜落的折翼天使,被迫嵌上了入肉的鐵塊,再也無法飛翔。

那頭金髮垂落,掩住了少年的臉龐,羅伊心跳不自主地加速。

那身子靜靜地站著,背脊挺得筆直,要不是略嫌急促的胸口起伏,真以為是雕像那般,完美卻毫無生機。
那孩子沒有任何表示,就那樣低著頭站著,不肯看羅伊一眼,似乎打算就這樣耗下去,直到支持不住而倒下。

那是生命的象徵,毀去的完美,羅伊無法抑制想看到少年那獨特金眸的想望,每一次接觸到那眸子,總會有猛烈的撞擊感,如同現在一般。
那是無法抑制的衝動。

一步步走上前去,欣賞著那副禁忌軀體的的矛盾與美態,感受著那身軀因自己的接近而微顫。
終於,他站到了他的身前。
「抬頭。」他命令道,少年明顯顫了一下,卻沒有依言,只有雙拳攢得更緊,他注意到了卻無視,只是捉著少年的下頷,強制他抬起頭來,於是,男人看到了少年的臉龐。
那是一張慘白的臉,唇早已被咬得出血,血跡襯著失去顏色的臉,哀然的神色,地上的披風紅得刺眼,像是體內的血都流了出來,剩下蒼白與無力。

「廢鐵和爛肉的拼湊組合,好看嗎?」

他說道,不知何時竟轉為笑意,那幾乎是帶著血的笑容,羅伊心中一跳,但隨即被引起了怒氣,猛然捉住了那頭金髮往上提起,將那稚嫩卻已顯出的微小突起展至極限,微微顫動的小粒上下起伏著,那模樣竟格外情色,如果失去血色的臉與慘白如雪的頸項是少年未開發的秘地,被細毛遮掩的羞澀性器則是純潔無垢的禁區,撫上那柔軟禁地的瞬間,少年整個人一抖,金眸裡滿是悲憤,那模樣卻引得羅伊心頭火燒一般熾熱。



你的身體,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東西。
只有我一人可以看到,只有我一人可以觸摸,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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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o020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